上来的当红影帝,是岑叙白多年的偶像, 也是他入行以来一直追随的标杆。
“叙白?”乔昱川走进来,态度温和稳重,看不出半点影帝的架子。
得知岑叙白要见薄贺谈《缱绻捕梦网》的事后, 乔昱川体贴地安慰他:“薄总很讲道理, 不用紧张。”说着竟亲自陪他去了会客室。
“喝点什么?”乔昱川的目光扫过沙发上努力掩饰紧张情绪的岑叙白,起身走向迷你吧。
岑叙白连忙跟着起身,摆手道:“不用麻烦您, 真的不用!”
“放松些, ”乔昱川将气泡水递给他,“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岑叙白看着偶像那双温暖的狗狗眼,忽然觉得喉间的紧绷感消散了几分。
“乔老师, ”他谨慎地请教,“《归途》里您得知战友牺牲后,那场边哭边完成任务的戏,是怎么把握那种……痛到极致却必须前行的状态的?”
《归途》是乔昱川的银幕首秀,也是他问鼎影坛的第一块敲门砖,影片中那段在枪林弹雨中噙泪完成指令的表演,为他赢得了白桦电影节的最佳新人提名,更让业内看到了这个新人演员惊人的爆发力。
乔昱川手中的水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归途》的男主角原本与他无缘,这是业内顶级导演操刀、投资过亿的战争片项目,半个娱乐圈的男演员都在虎视眈眈。而那时的星煌才初具规模,乔昱川也不过是个刚冒头的新人。
可薄贺和苏砚顷就是铁了心要为他争取一个试镜名额,两人连续辗转于各个酒局之间,一个胃出血刚送急诊,另一个就拔了输液针赶去下一场应酬。
他永远记得那天冲进医院病房时的场景:两张相邻的病床上,苏砚顷正单手挂着点滴修改合同条款,薄贺半坐在旁边,脸色惨白,却在看到他进来时扬起个得意又嚣张的笑,把导演亲笔签名的试镜邀请函拍在他胸口:“拿下了。”
“有时候……”乔昱川低着头,转动手里的水瓶,“真实的痛苦比演技技巧更能打动人心。”
《归途》拍摄片场里,导演喊出“action”的瞬间,他想起病房里消毒水混着酒精的味道,想起薄贺苍白的嘴唇和苏砚顷手背上的针眼,那种痛彻心扉却必须继续战斗的情绪排山倒海般涌来,根本不需要演技。
岑叙白眼中闪着崇敬的光,不愧是影帝,三言两语就点透了表演的精髓。他刚想张口继续请教,会客室的门就被人推开。
一位黑色卷发的俊美青年踏入室内,带进一丝淡淡的薄荷冷香。然后岑叙白亲眼见证了对面那位端方持重的影帝化身大型犬的全过程。
乔昱川从沙发上弹射起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门口,结实的手臂一把圈住来人的腰身,另一只手熟练地把那颗漂亮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
他将鼻尖埋进柔软蓬松的卷发里深深吸气,声音欢快:“贺崽!我想死你了!”
“唔唔。”薄贺的脸颊被挤在乔昱川的胸肌中央,声音模糊不清。
“贺崽贺崽我跟你说我这三个月天天都在剧组里数日子!你都不知道剧组的盒饭有多可怕,油多到能炒三锅菜,胡萝卜切得比砖头厚,还放了土豆条形状的生姜!”乔昱川边说边用下巴蹭薄贺的发顶,“你答应来探班十次结果只来了八次,第八次还只呆了三个小时就溜了!”
“唔唔。”薄贺挣扎着伸出手,拍打他的后背。
“我算过了!这季度只收到了十二盒香菜饼干,五盒焦糖蛋挞和三桶排骨汤,你看我都饿瘦了!”乔昱川圈着人不肯放开,“今晚必须聚餐!我在剧组新学的麻辣小龙虾配方绝……啊不对!”他立即改口,“医生叮嘱过你俩要养胃最好少吃辣……那就做蒜香的!”
岑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