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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寒骁扶住摇晃的购物车,目光在肉山和薄贺之间转了个来回:“乔昱川和苏砚顷也要来?”语气里压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就我们两个。”薄贺又往车里扔了两盒牛舌。
历寒骁的嘴角还没扬到最高,又被理智压下来:“拿这么多……”
“装什么装?”薄贺从冷柜前转过身,用冻虾滑包装袋戳他胸口,“在圣彼得堡的时候,谁半夜和我抢夜宵的?”
他用手指精准戳穿某人试图维持的形象,“现在立人设是不是晚了点?”
历寒骁战术性后仰,朝生鲜区打了个响指:“麻烦取条冰鲜帝王鲑,中段切块。”转头又压低声音,“周末给你做俄式腌鲑鱼,用我外婆的配方。”
薄贺盯着购物车里的战利品,手指在腰间按了按,默默捂脸:“这□□脂率绝对要超标了……”
“慌什么,”历寒骁往车里扔了包松露薯片,手背故意蹭过薄贺的手臂线条,“你这种基础,增肌比减脂容易。”
他又精准勾住海盐焦糖的包装袋,“明早和我做格斗训练?我教你近身卸枪。”
薄贺拍开他的手:“然后被你‘不小心’按在垫子上三次?”
“条件反射。”历寒骁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工装靴却悄悄把购物车往零食区推,“上次在搏击馆,谁先偷袭我后背的?”
两人一路用法棍面包当剑斗到收银台,才发现满车食材里独缺火锅底料。
薄贺盯着购物车的眼神太锋利,收银员手一抖,扫码枪“嘀”地误扫了旁边的口香糖。
历寒骁已经退到三米外:“菌菇还是骨汤?”
“菌菇。”
薄贺走到不远处的零食货架边,正比较着减糖版和普通版黑巧的成分表,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嘤嘤嘤”的哭泣声。
薄贺:……真有人能哭出这种声音?!
“薄少……”柳昭玉的声音微微发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你终于来了。”
这位柳大少爷最近过得实在不太体面。
两个月前,他的生活还是标准玛丽苏剧本——衣柜里三十套高定西装轮流宠幸,通讯录里按星座分组的情人们随叫随到,连养的布偶猫都学会了用尾巴给他擦眼泪。
直到父亲突然冻结了他的副卡。“最近风声紧。”父亲当时是这么说的,顺手没收了他那辆定制款跑车的钥匙,“赵巡查组被请去喝茶了。”
柳昭玉愤怒地摔碎了第八个水晶杯。不能去“星河”会所和朋友们玩□□,不能带刚搭上的科技新贵去马尔代夫“考察项目”,这算什么人生?
在被保镖押送回家第四次后,他决定离家出走。三十个情人,一天换一家,正好够消磨一个月。当他在第二十七任的公寓里泡玫瑰浴时,管家发来消息:老爷被监委带走了。
“律师说只要薄主任松口……”他母亲哭诉,“案子就能按单位犯罪处理……”
此刻站在超市收银区的零食货架前,柳昭玉握紧了他最后的尊严——那条勒出骨盆形状的奢侈品牛仔裤。为了家族,他不得不向这个曾经“拒绝”过的男人低头。
柳昭玉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毛衣,领子大得能塞进两个脑袋,露出的锁骨像是被饿了三天的流浪猫啃出来的。他摆出练习过187次角度的侧脸:“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吗?你让你哥哥查我父亲,逼得柳家走投无路……就是为了让我屈服,让我……从了你。”
薄贺沉默地往购物车里扔了包辣条。
柳昭玉咬住下唇,别过脸去:“好,我答应你……你满意了吗?放过柳家,我……随你处置。”
薄贺继续沉默地往车里加了包瓜子。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