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顷拎着大喘气的狗狗眼青年扔给医护组:“建议静养半小时。”
乔昱川瘫在休息椅上喘气:“你他*的…哈…怎么连汗都没出?!”
“横膈膜呼吸,”苏砚顷正为薄贺整理被吹乱的头发,“保持肌肉放松。”
“怪物!你们都是怪物!”乔昱川哀嚎。
历寒骁眯眼看着乔昱川拽着薄贺冲向太空任务模拟舱的背影,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作战计划——他向来擅长等待最佳时机。
可惜乔昱川总快他半步。
“火星漫游”体验舱,乔昱川“不小心”触发失重警报,扑到薄贺旁边;“深海探险”的透明隧道,乔昱川以“自己走会撞到玻璃”为借口贴在薄贺身上;最绝的是在太空地球馆的时光隧道里,他刚借着黑暗靠近薄贺,乔昱川就“手滑”拍了紧急制动按钮,整个隧道瞬间亮如白昼。
夕阳将四人的影子拉长,历寒骁站在薄贺三步之外,指腹碾过袖口下那道西西里黑手党留下的弹痕。
去年冬天他端掉科诺斯在圣彼得市的据点时,至少还能用子弹解决问题。不像现在,这两个看似无害的公子哥,一个用棉花糖当烟雾弹,另一个……
历寒骁缓慢调整了下西装袖口。若当年那帮i国人有苏砚顷一半的脑子,也许就能让他在涅瓦河畔多流几滴血。
苏砚顷被乔昱川拽去买棉花糖后,历寒骁用指节叩了叩摩天轮预约屏:“最后一个项目。”他抬手,虚揽住薄贺的肩,“和我坐?”
薄贺瞟见他袖口的褶皱,想起历寒骁今天默默收拾了五次乔昱川制造的混乱,有点心虚。
黑发青年低头检视自己空空如也的良心库存,决定今天好歹做个人。
“抱歉,我的发小们有点精力过盛,”薄贺在电子屏幕上按下确认,“补偿你vip观景位。”
“小贺今天可没陪我坐过任何项目。”苏砚顷的鞋尖精准地卡在轿厢门外,“摩天轮总该轮到我了?”
他金丝镜片后的目光在历寒骁捏紧的指节上停留了一瞬——那是下意识的占有欲作祟。
苏砚顷太熟悉这种表现了,就像熟悉那些在实验室外徘徊的追求者:他们总是不自觉地把玩他落下的钢笔,或是将他的咖啡杯挪到远离他人的位置。
没等薄贺回答,苏大美人搂住青年的腰将人直接拖进包厢。
薄贺被拖走前,回头冲历寒骁做了个口型,意思是“下次补偿你”。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轿厢缓缓上升,在最高点停住,然后下降。
历寒骁握着金属栏杆,冰冷的合金在掌心渐渐升温。齿间后槽牙咬合的力度让颧骨发酸——从上午裁缝店苏砚顷指尖划过薄贺小臂的那刻起,这股躁意就如卡壳的子弹般梗在胸腔。乔昱川搭在薄贺膝头的手,苏砚顷整理衣领时故意擦过的颈侧,每个触碰都像在扳机上加压的食指。
他本该像处理火并现场那样干脆利落,可当薄贺那双上挑的凤眼扫来,所有戾气都成了哑火的子弹。
夜风捎来一丝微凉的薄荷香气。
历寒骁侧目,发现薄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发丝随风轻轻晃动。
薄贺拍拍男人的肩膀:“多…”
“膨!”金红色的火光在他们头顶绽开。
历寒骁注视着薄贺被光影勾勒的侧脸,喉结随着心跳频率轻轻滚动。
他想起初遇那日,晴空如洗,睁开眼时,看见裹着白色丝绸睡袍的身影蜷在藤椅里,阳光为蓬松的黑发镀了层金边——那一刻他真以为心脏已经被子弹击穿,才会见到天使垂眸的模样。
“多谢。”黑发青年开口,琥珀色的眸子里盛着烟花碎光。
“什么?”
“多谢你今天忍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