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唧唧地嘟囔:“没事,就是吐得嗓子疼。”
张渊没有放下心来的意思,摸着他汗津津的额头:“后天怎么办呢?”
明天正式开幕,后天他们要出席活动。
季苇一坦然地窝在他怀里:“你去就好了,我又不去。”
张渊震惊:“你不去?”
“是啊,”季苇一挪动一下身体,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嗓子还是痛,食管像是被火烧过,他惜字如金的程度直奔张渊。“我什么活动都不参加,只是来。”
“为什么?”张渊抱着他的手臂不自觉收紧。
虽然在国内的工作已经慢慢踏入正轨,此类活动他还丝毫没有经验。季苇一主动表达大包大揽的态度,所有的流程都是对方和程秋沟通后又由剧组的工作人员转达给他的。
一直以来,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并不了解全貌。却下意识地以为季苇一自然也会随着剧组的大部队行动——否则他这么千里迢迢跑来的意义是什么。
从未想过,季苇一要忍受这么大的痛苦走一趟,却根本没打算抛头露面。
对方半张脸埋在他的臂弯里,说话声音闷闷的,让张渊不得不花费全部精力去听清每一个字。
“来是为了看你,至于我,不好看的东西,就不要留下来了。”
这样的场合,只要在公众面前露面,一定会以各种形式留下影像。
但他一贯是这样的人,过去剪自己片子的时候,从来不会对一些要留不留的镜头犹犹豫豫,只肯只保留最满意的瞬间。
他以后还会不会有值得纪念的时刻,季苇一自己也不知道,但至少现在不是。
哪怕今后再也没有机会,他并不会为此感到遗憾。
但有人会——张渊用下巴蹭着他的脸颊,熬过十几个小时飞行的胡茬有一点硬:“好看的,很好看!”
季苇一依旧很平静:“嗯,你觉得好看就行了,只给你看就够了。”
一句话噎得张渊哑火,只好一个劲儿吻他。
季苇一被他亲得晕乎乎,心想自己真是欺负直肠子小孩,总是一句话弄得他伤心,又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人哄好了。
无非仗着张渊爱他,实在恶劣。
就这么着在酒店里腰酸背痛喘口气都费劲儿的躺了一整天,到第三天早上,精神又好了,靠在床头对张渊的红毯造型指手画脚。
那造型师知道季苇一什么身份,在导演要求自我审美和财神爷霸权之间辗转腾挪没两分钟,果断缴械投降季苇一说啥他是啥。
按照对方的意思安排妥当,站在一边聆听甲方意见。
季苇一冲张渊挥挥手,示意在他床边坐下来。变戏法儿似的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个小方盒,打开来里面两颗红宝石,通透闪耀。
问张渊:“不嫌弃是我用过的吧?”
屋里有个守着季苇一的医生,听了这话差点没偷偷翻白眼。他俩的关系大概要瞎子才能瞒得过,他跟到现在,早知道怎么回事。
心说这少爷撒娇就是水平高,人家一路上吃你多少顿剩饭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这话。
张渊摇摇头,凑近他。
季苇一用有点发肿的手指略显笨拙的把红宝石取出来,是一对耳夹。张渊忽然想起他的那张旧照片,模糊画面里有一抹晕开的红:“这是?”
“以前买的。”季苇一往他耳垂上夹,主观省略掉背后的故事。源自他当年学时髦爱漂亮然而怕痛,数次想要打耳洞都无法下定决心,最后斥重金定做了一对耳夹。
其实也不止这一对,只是别的贪漂亮用料选得重,带在耳垂上也坠得发痛,他受不了,后来全都给改了袖扣。
只剩下这副能勉强忍受,陪他南征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