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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暂时避而不谈。

时隔多日,却被张渊以这种方式提起。

我会去攒钱,然后在未来会有我们新的共同的家。所以,所以……

要等到那样的生活降临,不要让我一个人守着回忆。

“是吗?”季苇一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容:“那你可要努力工作,我住不惯太小的房子。”

……这倒也是事实。

于是张渊开始努力工作。

最开始全靠于季苇一关系密切的合作伙伴走后门,有时候是服装产品平面拍摄,有时候是戏份只有几天的小角色。张渊对演戏的天赋说实话也就那样,加上听力问题多少影响理解能力,拍戏只能说演技不算出戏,靠脸能不惹人讨厌。

拉去拍照倒是意外地合适,硬件条件摆在这儿,对镜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憷,表现力不错。再加上人很好摆弄,叫他做什么都不害羞也不生气。

堪称打工人最理想的经济适用性合作伙伴。

陆陆续续也有人主动叫他去干活儿,需要离家几天的时候季苇一就回家去住,当天能结束工作的情况下,也逐渐接受了季苇一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好像又回到最初他们刚开始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的时候,晚归时家中的窗户亮着暖色的灯,餐桌上有送来的热腾腾的食物。季苇一精神好就总在书房里看书,有时候写写画画,有时候玩他的相机。

除了现在会大大方方的抱在一起睡觉,还亲嘴。

生活好平静,风渐渐凉了。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季苇一把加在长袖棉质T恤外面的卫衣开衫拉上拉链,手指捏着金属环扣经过胸前时,把手掌移动到心口上按住。

像是坐飞机时遭遇气流颠簸,突如其来有心脏猛然往下一坠的感觉,最近一段时间里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没有告诉张渊,天气开始变冷之后人也开始觉得更加懒惰,身体沉重精神困顿,越来越不想自己走路。有时候在夜里惊醒,窒息感和心悸感几次把他搅得呕吐,连呼吸都感觉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似乎有很多不好的预兆,张渊近来精神紧绷到有些一惊一乍,他不想额外在火上浇油,只在复查时单独告诉了医生。

赵昕看着他的各项报告,没有对这种症状给出具体的解释,只是指着他的单子叹气,说主观感受是很复杂而私人的事,医学上还没彻底研究明白,按照他目前的进展状况,会出现这种无法解释的不适感也多有先例。

末了似乎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小舟,你之前不是考虑过国外还在实验阶段的手术方式吗,我觉得你可以再问问。”

季苇一听罢,也只是很从容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心想,医学上没研究明白的又何止是那一件事。

当然这话他也没跟张渊说。

把衣服拉链提到顶,仅仅是两片布料收紧的力气,他偏偏感觉胸口变闷,从轮椅上站起来慢慢踱步到窗前,把窗户推开。

手机在这时响起,程秋打来的,季苇一靠着墙接电话:“喂?”

他的病情没有对外说,好长一段时间以来不参与圈内社交,未完成的工作有些推出去找人代劳了,有些在线上缓慢推进。

程秋算是跟他联系还比较多的人,通常都是发信息,很少来电话。他看见来电显示就觉得可能是有什么大事,果然一接起来声音就兴奋得快要起飞:“入围了!”

她紧接着报了一个分量很重的电影节的名字,季苇一的心脏立刻跟着砰砰砰飞奔起来,顶得他喉咙像是堵着。挪开手机深呼吸三次,才说:“嗯,程导不是志在必得吗。”

这电影在票房上估计不会有什么太高的成就,开拍之前就是打着先在海外电影节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