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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张渊也躲,手背上那片伤露出来一点。

季苇一借着往嘴里塞饼干把眼睛撇开,意识到张渊在片场拼命似乎不是一件坏事,但如果不可抑制地会把张渊的努力和他自己联系在一起,就让季苇一感到十分无奈。

他嚼着饼干,可能是这几天药吃得太多胃口越发得差,只尝到一种甜腻的巧克力味道,并没觉得好吃。

但还是很干脆的点点头:“那就这个。”

他看到张渊的目光一直落在粉红色的香薰蜡烛上:“想试试?”

张渊问:“这是什么?”

“香薰蜡烛。”季苇一把蜡烛拿起来,底部标签上写:乌木丝绒玫瑰。

玫瑰,又是玫瑰,他现在一听见玫瑰就肺痛。

张渊对蜡烛理解十分单一:“停电的时候用?”

“不是,”季苇一哽住了一秒,试图跟他解释:“点着了会很香,用来……营造一种温馨的舒适的氛围。”

张渊了然:“谈恋爱的时候用。”

“谈恋爱的时候也可以用……”季苇一在心里骂程秋,在剧组里到底都给张渊教了些什么!

他把蜡烛放回桌子上,抽出附赠的火柴,想点着了让张渊闻一闻。不知道是火柴受潮还是用来摩擦的砂皮纸质量不好,划了几下都没划着。

眼看砂皮纸已经泛白,他又在心里狠狠给产品打了差评,张渊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着了捧到季苇一跟前。

火光摇曳,暗香涌动,季苇一眼中升起两团小火苗。

张渊深吸了一口气,玫瑰特有的馥郁香气直达心肺。

呼气时,烛光被气流扰乱,季苇一的脸也随着摇曳的烛火一明一灭。

张渊想,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做营造一种氛围。

他捧着蜡烛杯,定定地看。

直到听见季苇一问:“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打火机?”

“因为……”张渊把蜡烛放下来,停顿了一下才说:“在电影里,抽烟。”

他说的是自己在戏中的角色,季苇一记得剧本里有男主角第一次抽烟的片段。

但是他没那么好糊弄:“你不是坐飞机回来吗,剧组道具过不了安检。”

张渊沉默,他本来就很不擅长撒谎。

季苇一很轻易就能把他看透似的:“他抽就可以了,你不要学。”说完,又问:“是程秋要求的,还是剧组里有人教你?”

张渊看着他的表情,意识到季苇一有点生气了。

冯帆也给他进行过远离烟酒的教育,他大概知道季苇一为什么生气。

他没有回答季苇一的问题,只是说:“有时候,我希望离他近一点。”

“他”,说的是张渊在剧中的角色。

“我以前不懂,但是最近,希望离他近一点。”他用手抵住心口,好像那下面藏着一个,不存在的,另一个人。

“他好像比我成熟一些。”张渊道。

他说得含糊,但是季苇一忽然明白了什么,悸动和震动一并涌上心头,紧接着的,是那股潜藏在身体深处的,巨大的虚弱感。

他一瞬间有种自己被抛到大海里被浪推着走的眩晕感,扶住桌角才稳住身体,闭上眼睛冷静了几秒钟。

再度睁开时,看到桌子上的蜡烛杯里,很安定的灯火。

没有狂风巨浪,他正好好的站着。

于是季苇一也用风和日丽般的平静语气重申道:“张渊,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第42章 不要关门

“嗯。”张渊低头看着蜡烛, 屋子里没有风,小小烛焰稳定燃烧,烤得他鼻尖有一点烫:“弟弟也可以成熟一点。”

这话无懈可击, 哪怕连弟弟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