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觉得肠子绞痛,跑了几趟洗手间才稍微缓解。
回家以后也没有吃晚饭的打算,裹着被子蒙头大睡。
这一觉睡得非常沉,即便在梦里迷迷糊糊听见似乎有人叫他,眼皮也沉重得抬不起来。
那喊声似乎很杂乱,先是在叫季苇一,然后模模糊糊又变成小舟。
他睡得昏沉,只当是家里人谁在喊他,迷迷糊糊应了几声。
然后就感觉自己似乎在被搬动,飘飘乎乎不知在天上还是在海上。
有云或是海水拍在他的嘴唇上,季苇一舔了舔,意外发现竟然是甜的,不由地咂了咂嘴。
就借着他张开嘴的那个档口,温热香甜的液体涌进来。
季苇一睁开眼睛,正在用汤勺往他嘴里喂蜂蜜水的张渊长出了一口气。
他揉揉眼睛,靠坐起来:“你下课了?”
张渊不答,只把装有蜂蜜水的杯子怼到他嘴边。
季苇一也确实觉得口干,接过来喝了两口,调得过分浓稠蜂蜜水滑过嗓子,齁得发痛。
“太甜了。”他把杯子又塞回给张渊。
张渊接过来,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季苇一说:“困了,一直睡。”
“那,午饭呢?”张渊问。
把自己睡懵的季苇一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好像有那么一点不高兴——至少是一点,可能不止一点。
“吃了。”他毫不犹豫地答到,脸不红心不跳。反正喝了两口米汤也叫吃了,吃完了没留在肚子里也毕竟是吃了。
张渊仍皱着眉头看他:“你——”
季苇一少爷脾气又发作,他在家就经常这样,在吃饭这件事上,谁多念叨他两句他就生闷气。
气他自己明明也不是存心不吃饭,也知道不吃东西就会没有力气。可偏偏碰上身体不舒服,吃过了就更不舒服。那一点痛苦,不管是憋着还是说出来,归根结底还是只有自己能忍着,谁都没办法来分担。
怎么却人人都可以来批评他?
张渊却只伸出手来,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季苇一没有发热,只是睡得低血糖,出了满头冷汗。
张渊用掌心蹭掉那些汗水,转身出了卧室,再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刚刚的杯子。
“不甜了。”他把蜂蜜水重新塞回季苇一手中。
季苇一愣了愣:“你……”
他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仰头把水喝掉,冲张渊亮亮杯子。
张渊终于满意,拿着杯子去洗。季苇一爬起来洗漱,打算接着再睡。
重新回到卧室,却发现床上又多了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和……一个人。
张渊穿着睡衣,在外侧半边床上正襟危坐:
“睡隔壁,听不到。”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晚安。”
第28章 发丝
季苇一试图把张渊从床上赶下去:“晚什么安, 你回隔壁去睡。”
张渊还是那句话:“睡隔壁,叫我,听不见。”
“又不是天天都生病。”季苇一无奈。
张渊很平静地说:“不知道哪天生病。”
有理有据, 无可反驳。
季苇一从另外半边坐上床,头往后靠, 手搭在眼睛上:“你在我睡不好, 睡不好就会头疼。”
他在家里的时候, 真病得难受时怕人担心要忍,平时没事又爱拿些无伤大雅的小毛小病要挟耍赖。
家里人就像怕他病那样的怕很多啰啰嗦嗦延伸出的麻烦,为着一些小事和他别扭也算作其中一种, 所以容易妥协, 让这招通常都很奏效。
闭上眼睛等了半天,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