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粉饰太平(3 / 3)

我出生前就注定好的吗?”

季光远勃然大怒,把手里的杯子高高举起,终究没砸下去:“你怎么说话的!”

有红酒溢出来,顺着桌子攀沿,沾在季苇一衣摆。

很多人都说,季光远脾气很大,在公司里基本属于铁血君主说一不二的领导风格。

但季光远这辈子对发他脾气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是这话在他家确实属于禁语。

季苇一从来知道,所以他很少给父亲因此而恼怒的机会。

他低头看着沾染到自己衣袖上的红酒,又觉得有种难以言喻地愧意: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顾惜他那颗残破脆弱的心脏,季光远还是不敢在他面前摔杯子。

空气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静,几秒之后,季苇一深吸一口气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那杯酒。

他是不喝酒的,但是每当有这种场合,从来也会在他面前倒上一杯。

他们宁可倒酒,而不是橙汁或者汽水养乐多——这是他家里粉饰太平的某一部分。

但是到聚餐结束时还原封不动摆在桌上的酒,就像卧室里的制氧机,没有锁的房门一样,昭示着那些粉饰不掉的部分。

季苇一举杯,往季津的杯子上碰了碰:“新婚快乐,哥。但是我真的觉得,我不能跟嫂子住在一个屋檐底下。”

他在母亲的惊呼里猛然仰头,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在胃里升腾起的灼热和绞痛中,他放下杯子:“我觉得还是我搬出去住吧。”

季苇一穿过父母还未收拾归置的行李箱,独自一人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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