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自抑的带上了属于爱慕的色彩。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位小皇帝被身上所压着的皇权折磨成了什么样了,可他还是这样坚强又明丽的活着,哪怕没有明天。
似有所觉,谢闻偏移了一下视线,便看到了萧凌湛像他投来的有些困惑、又有些探究的神色,可下一刻那人如同没有看出任何东西一般将小皇帝搀扶着登上了祭台。
正所谓登高望远,姬云予站在台上,一眼就能看遍台下仰着头看他的众民,这次的他眼前没有任何遮挡,只有头上所戴的十二旒冕冠微微遮住了他的眉眼,完全是光明正大的将自己暴露在无数的目光之下。
萧凌湛捧着祷词,姬云予认真的读完,也不知道营造处用了什么法子,他的声音被无限的放大,几乎可以覆盖整个庆典范围。
百姓都仰望着高台之上完全是龙章凤姿的皇帝,就算双眼在耀眼的日光之下刺痛到分泌泪水都不肯错过一眼。
等姬云予读完,萧凌湛立刻将人扶着下了祭台,身后司礼处的人补上了最后一句。
“——伏夏庆典开启!”
经过这么一遭,姬云予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在萧凌湛的搀扶下才勉强没有出丑。
下了高台,谢闻立刻迎了上去,幸好这祭台后就是一处可以修整的小屋,两人都替姬云予遮掩着进了那小屋。
等做到软榻上努力缓和呼吸,发现谢闻一脸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脉搏的姬云予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没关系的,只是有些累而已。”
一旁的萧凌湛帮小皇帝卸下了沉重的冠冕,又想去帮对方脱下过于繁琐的吉服,却没想到自己伸出的手却是被躲过。
“我自己来就好。”
姬云予看了一眼身旁离他太过近的萧凌湛,又看了一眼屈膝跪在自己身前为诊脉的谢闻,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一种带着危险的气息。
“……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仿佛急于证明自己还有力气,姬云予抬手去解外裳的纽扣,却在抬到半途时被谢闻抓住了手腕。
“陛下先别动,微臣还需细细诊断。”谢闻看向姬云予,一双眼眸里的神色过分敞亮。
可萧凌湛却知道对方的说辞只是借口,但这借口的结果显然便宜了他。
萧凌湛面上不动声色,“为陛下更衣本就是臣子该做的。”
明明两个人都没有太过逾矩的举动,可被他们牢牢包围着的姬云予偏偏觉得脸上热的厉害,何况他现在坐在软榻上,前方的路都被堵住,几乎无处闪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凌湛一颗一颗解开外裳的扣子。
其实谢闻也不想让萧凌湛亲手去脱下小皇帝的衣服,但他只摸一刻就知道对方已经力竭,更衣一事肯定需要他人的帮助,换作宫人指不定会趁着小皇帝乏力做些别的什么,不如在他眼前安全。
在萧凌湛的动作下,姬云予身上很快就只剩下雪白的里衣,而露在外面的肌肤早已经在两人不着痕迹的围困下布上了挥散不去的粉意。
萧凌湛喉结微动,他的目光几乎是贪婪的想要钻入那被里衣遮住的更深处,忍耐到手上的青筋都突显出来才强迫自己退后。
他嗓音低哑,“……我去取新的衣服。”
萧凌湛的异常逃不过对他了如指掌的谢闻,他站起身,看着小皇帝还带着些羞意的脸侧,不由得在心里苦笑。
他一介布衣,空有一身医术,到不如萧凌湛一般同他相配。
谢闻不敢再多留,后退两步,眼眸低垂,遮住了其中深藏的苦楚,“微臣去煎药,陛下先歇息片刻。”
可等他出去,萧凌湛却是在外面等他,听见他的脚步缓缓过转身,那双只会对他露出信任的眼睛带着十足的笃定。
“你也动心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