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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全然认为他是什么纯良之人的模样,阮泽鸣又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温良恭俭让。

他是人,自然也有欲望,难道妖都这么容易相信人的吗,也难怪总有精怪为书生付出一切的话本子了。

“我还是……”阮泽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知道他要拒绝的云予急匆匆打断。

“那要打地铺的话,也是我睡地上才对。”说着,云予已经上手将阮泽鸣手里的被褥抢过。

实在拗不过云予的意思,阮泽鸣只好妥协,“算了,我们一起睡床。”

正好有两床被子,一人一条。

“你先睡吧,我再看会儿书。”阮泽鸣如此说道。

明明一本书都没有放在阮泽鸣的手边,云予还是没有分辨出来这是个拙劣的借口,率先爬上了床。

没过一会儿,床上便传来了蛇妖均匀的呼吸声。

阮泽鸣深吸了口气,明明连立春都还没到的天气,他的心里怎么就窝了一团的火,难以抑制。

纠结了许久,阮泽鸣还是上了床,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和云予之间的那一点距离。

但刚到后半夜,炉子里的火开始变小,寒意弥散时,云予便顺着热源,拱进了阮泽鸣的怀里。

阮泽鸣被蹭的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云予直直的往他的被子里钻。

但阮泽鸣没有将云予推开,反而有些逾矩的将他搂在了怀里,毕竟隔着单衣都能感觉到对方过于低的体温。

感受到温暖,云予才停止了乱动,乖乖窝在阮泽鸣的臂弯里酣睡。

阮泽鸣松了口气,闭上眼睛静静等待过于亢奋的某处消下去。

隔日醒来,阮泽鸣第一次庆幸蛇要冬眠,他都不敢想被云予看见他拥着他的场面。

匆匆下了床,阮泽鸣背对着云予念了许久的温良恭俭让。但越念,心绪越乱。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蛇妖的喘息,好像就响在耳边一样清晰。

睁开眼睛,阮泽鸣自嘲一声。

真是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欲求不满的时候,甚至还出现了那样淫.靡的幻觉。

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云予说什么,阮泽鸣都不肯再和他睡在一起,可以说是强硬的将床让给了他。

还没彻底摆脱冬眠的云予便只好一直霸占了这张床,和之前一样,一天里只醒一会儿,醒了就吃一些被阮泽鸣送到嘴边的饭。

直到临近惊蛰,云予清醒的时间才逐渐变长,到后面基本白天都能醒着。

一个寻常的清晨,阮泽鸣叫醒了云予,“要和我一起去学堂吗?”

云予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学堂?”

“对,我刚好缺一个书童。”阮泽鸣表面一本正经,实际上他只是不太放心让不再处于冬眠状态的云予一个人待在家里。

而且去学堂的话,他还可以教他许多东西。

云予当然没有放过这次外出的机会,他好奇着外面的世界。

去学堂的路刚好要经过镇子里最热闹的一条街道,虽然远远没有达到摩肩接踵的程度,却都是互相熟识的街坊邻居。

浓重的乡音此起彼伏,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纯朴的笑容,那是独属于乡野的气氛,让原本有些紧张的云予都放松了不少。

经常独来独往的阮先生身边跟了个陌生的少年,而且两人都是那般万里挑一的模样,可以说是十足的引人注目。

“拿三个包子。”比往日多一个的数量,刚好塞进蛇妖的手里暖手。

卖包子的妇人手脚麻利的装好了包子,还不忘问一句:“这是阮先生的亲戚吗?”

阮泽鸣莫名的想否定,却还是被理智拉扯着承认了下来,“对。”

“长的和阮先生一样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