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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缓慢,甚至偶尔有片刻的停顿,听起来就像是精神状态有问题。

“?”沈酌谨慎地没有回话,却望着迟故真诚道:“我可以彻底消失,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些遗愿。”

“什么?”

“我想知道沈书澜全部的事情。”

“好。”沈酌点点头,随即靠近迟故道:“我只要在后期轻轻操作一番,书澜之前的布局就会白费,结果是什么就看你了迟故。”

却意外瞥到迟故藏在衣领下那显眼的淡粉色痕迹,那个位置,明显是被人嘬出来的暧昧证据。

他额角的青筋直跳,咬着牙嗓音低沉道:“书澜也不知道你不干净吧?”

“什么?”

迟故像是没听见一般问沈酌,缓慢转动眼珠,目光略带疑惑。

沈酌立刻收了声,在对方耳边又吐字清晰说了句话。

这时迟故瞳孔明显紧缩了下,他才不着痕迹地松口气,笑着道:“大选在6月21日,我给你三天时间,19号我要看到讣告。”

沈酌推门离开。

迟故身体僵直地杵在原地半分钟。

才转回身,走到垃圾桶旁,将手中攥紧的烟头扔掉。

摊开手掌,正中央赫然一个焦红的小圆坑,皮肉微卷,灼痛尖锐地刺入神经。

只有这种剧烈的、不容忽视的痛楚,才能瞬间撕裂沈酌话语所带的震荡,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死死拽住。

突然间,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刺入脑海。

记得小时候每次打架,一定的疼痛会令他情绪就变得异常坚定,或许这是他能阻挡影响沈书澜情绪的办法。

眼前白色的云朵被风吹散,很快一阵阵乌云以摧枯拉朽之势横压过来,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天空像是临近傍晚一般堆满湛蓝色的乌云。

似乎空气中都冒出些潮湿的气味。

他趴在栏杆上,摸出一根烟点上。

视线放空。

那之前没在意的细枝末节突然闪入脑海里。

结婚后第一次参加沈家宴会时,他喝的倒数第二杯果汁,是和沈酌碰的杯。

当他跳入水池后,那时忽然像是感应到似的,下意识就瞥了一眼,正望见在这个阳台上观察他的沈酌。

所以他的发情期提前是个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对方想要的不过是让他当众出丑,甚至是失控omega当众‘出轨’的戏码。

所以沈酌是情敌么?

迟故的手搭在栏杆上。

指间的烟头明灭,风卷走灰烬,露出底下猩红的一点。

他望向远处的水池,那里应该还有金鱼游过吧。

他扬手又吸了半口,身后猝然响起的脚步声让迟故心头一跳,他几乎是在瞬间将烟头摁灭在冰凉的栏杆上,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指节绷紧,背影却依旧维持着纹丝不动的镇定。

但沈书澜更快。

滚烫的指腹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精准地捏住了他正欲甩掉烟蒂的手腕内侧。

“谁让你抽烟的?” 沈书澜的声音沉得像压顶的乌云,裹挟着山雨欲来的湿闷气息,低低地灌入迟故耳中。

犹如外面的天气一般,不知何时会骤降暴雨。

迟故心里一抖。他被迫转过身,指尖那截残存的、带着他体温的烟蒂被轻易抽走。

“谁给的?” 沈书澜又问。

“那…看到的。” 迟故眼神自然地飘向桌上的烟盒,随即眼睫低垂,声音骤然沉落下去,“我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微微侧过头,颈线拉出一道脆弱的弧度。

沈书澜眉头紧锁,目光在他低垂的眉眼间巡梭,语气终是缓了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