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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澜呼吸一滞,他重新将人抱紧,轻抚着后背温声道:“我在呢,没走。”
他轻声细语地哄了会儿。
突然肩膀一痛,迟故狠狠地咬下去,几乎将那片染湿,沈书澜一手搂着腰,另一只手轻轻安抚着迟故的后颈,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呜咽着,还不肯服软的小狼崽子似的。
迟故的意识迟钝又缓慢,可能是想给这个要离开他的人一个教训,可能是他的心脏太疼了,掌心早已经被自己掐出血,但这点疼却难以给他一丝慰藉,需要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泪水啪嗒啪嗒掉落,他只感觉胸闷,但却感受不到悲伤。
越咬越用力,他怔怔地盯着那块布料,好像颤动了下,是不是咬疼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松开嘴,口水和泪水几乎将那一片染湿,深红的布料都变成暗红色,湿哒哒一片。
“对,对不起。”迟故彻底冷静下来,想抬手帮人擦一擦,沈书澜好像有点洁癖,会不会生气,但胳膊却被紧紧缠住,他没办法帮人擦掉那摊水迹
但他立马又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您先松开我。”他小声开口道。
但下一秒就看见沈书澜双目蓄满了泪水,一滴泪砸到他的手背上。
完了,给人咬哭了。
迟故摸口袋却发现自己没有带纸,他有些无措地给人揉着肩膀,“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沈书澜的眼神很悲伤,那双噙着水的双眸朦胧着,好像有点可怜
他扯了扯袖子,有点尴尬地抬手想帮人擦眼泪,有些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哭,结果刚碰到鼻尖就被人抓住,“手怎么了?”
沈书澜那低沉的声音虽是在质问,但染上的那点哭腔削弱了那点严肃的神情,倒更让迟故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方低垂着视线,刚好从下眼捷垂落两滴泪,那温和的外表下看起来似是有些委屈
迟故想躲却没躲开,“没,没事。”
沈书澜看到那缠着绷带的掌心渗出血来,忍了又忍,还是没说什么,直接起身将人一手托着屁股一手搂着腰,稳稳地抱紧,轻声道:“之后再找你算账。”
迟故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抓紧对方的肩膀,“我能走的。”
他就看着沈书澜似是不小心踩了个空瓶子,随后一脚踢开,虽然不重,但在狭窄的巷子里声音也蛮大的。
他识趣地闭上嘴,眼下是那半湿的肩膀,他像是想要弥补点什么似的,几乎是专心的,心无旁骛的盯着微微晃动的肩膀,小心地用手想要将那片地方抹除掉。
迟故就那么被抱着走在街上,对方的脚步沉稳,甚至感受不到一点晃动似的,路过两个街口后被装上了车。
他的眼皮开始不受控的垂下,几乎要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很快他就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病房内,空气加湿器正向上蒸腾着水雾。
靠墙的桌上摆着些切好的水果,病房上的人正安静地闭着眼,脸侧细看之下似乎还有些淤肿。
床边挂着吊瓶,冰冷的药液顺着输液管流进针头,却被手背上的暖手贴暖热了些才流进血管。
那输液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又立刻不动了。
迟故感受着手背上那不断流进来的液体,闭着眼没敢睁开。
因为他能感觉到这间屋子里不止他一个人。
他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正常些,不愿面对一般脑子空了几秒,感受着另一只手还捏着的手机,让他松了口气。
“醒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迟故本想着再装一会儿的,但他已经感觉到眼前的那片光被遮住,不知道沈书澜要做什么,还是缓慢地睁开眼,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