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卧室门被敲响了，陈瓷连忙盖好被子。

周寒野推开门，把蜡烛点燃放在烛台上，给陈瓷放在了床头。

陈瓷这才反应过来，周寒野是听她睡不着，以为她还是害怕，就去翻了烛台出来，给她在床头点了灯。

就这样，陈瓷一觉睡到了天微微擦亮。

周寒野打开门，陈瓷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只露出瘦白的手腕和脚踝，她一条腿搭在被子上，把被子当成了抱枕。

“陈瓷。”

周寒野小声唤了一声。

床上的人没反应，抱着被子用脸蹭了蹭。

周寒野失笑，凑到她耳边：“陈瓷，你爸回来了。”

陈瓷瞬间睁开了眼睛，一个激灵坐起来，周寒野连忙后撤，陈瓷也堪堪停住。

两人鼻尖相触，距离只有几毫米。

时间仿佛停滞了，片刻后陈瓷略显僵硬地移开脑袋，周寒野也起身，若无其事地在一旁的电脑椅上坐下。

“天亮了，也来电了。”

陈瓷点点头抱着自己的小被子，说话有些支支吾吾：“昨天晚上，谢了。”

她抓起自己已经关机的手机，一溜烟跑到了门口，跟周寒野挥了挥手，开门走了。

周寒野等陈瓷走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陈瓷睡过的床，眸色微沉。

第29章 农夫与蛇

汇演之前，他们要去问音乐老师借钢琴，陈瓷和周寒野再次来到有音乐室的那栋教学楼，体育器材室也在这边。

音乐老师今天在值班，有不少同学来为元旦汇演租用道具和乐器。

这两天下的雪堆积在地面上，化了一些，但还是有薄薄一层，绿化带的松树也挂了一身银衣。

学校雇佣的扫地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佝偻着背正在打扫教学楼前的空地，他用推雪板将雪推到路沿石边，再扬进绿化带里。

陈瓷和周寒野一前一后走着，周围有几个往返的同学。

突然一声惊呼在身后响起，两人条件反射的同步看去。

扫雪工人扬起的雪水洒在了一个男同学身上，那男同学好像是高三年级的学生，陈瓷听说过他，一个不学无术的暴发户富二代。

余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棉服外套，破口大骂道：“卧槽？你没长眼睛啊？！”

他用力地推了一把正在不停道歉的扫雪工，扫雪工重重地摔进雪堆里。

扫雪工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对不起，我给你赔钱。”

余啸冷笑：“你给我跪下磕个头我就放过你。”

扫雪工闻言涨红了脸，虽然惊恐但尊严不允许他下跪：“你…你是学生吗？怎么像个混混…”

余啸似乎被踩着了痛脚，瞬间被激怒，他上前揪住扫雪工的衣领，恶狠狠地骂道。

“老子这衣服五千，你一个破扫地的赔得起吗？”

他挥拳打在扫雪工脸上，扫雪工连连用手挡，缩了起来。

陈瓷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拉住了余啸又要落下的拳头，余啸扭头看她，用力地一甩：“别他妈多管闲事！”

陈瓷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被周寒野伸手扶住。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

周寒野待陈瓷站稳后，阔步上前扯住了余啸的后衣领，用力地把他拽开。

余啸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嘴里骂道：“谁啊？放开我！妈的！”

周寒野把他摁进了一旁的雪堆里，摁着他的头不让他乱动，但动作看起来毫不费力，嘲讽道：“你有狂犬病啊？”

突然人群作鸟兽散开，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地中海赵主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