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野淡淡说了声：“让开。”

陆小飞立刻狗腿地站起来，让周寒野坐进去，他坐下后，陈瓷已经有些失落地转过去了。

周寒野看向一旁还在喋喋不休的陆小飞，打断道：“谁让你坐这儿的？”

陆小飞饶是再没有眼色，也能看出周寒野显而易见的不悦。

他解释道：“听说是小陈瓷她妈要求老张头给换的。”

周寒野闻言抿唇，随后没有再询问这件事，一整天都趴在桌子上睡觉，谁也不搭理。

陈瓷想同他讲话，可是每次回头周寒野不是不在座位上，就是在睡觉。

陆小飞小声对陈瓷道：“周哥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竞赛……”

他的话被陈瓷打断：“不会。”

她不觉得周寒野会考砸，也不觉得周寒野会因为考砸而心情不好。

放学铃响，同学们都风风火火的去吃饭，赶着回来上晚自习。

陈瓷扭头拍了拍周寒野的桌子，主动开口问道：“去吃饭吗？”

周寒野这才悠悠转醒，不紧不慢的站起来，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随手揉了揉，掀眼看向陈瓷：“走？”

他惜字如金，陈瓷也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一同前往学校后街，路边摊炒饭的大叔呛下一锅调料，烹起白烟，热气蔓延在空气中。

两人并肩一高一低往前走着，路过炒饭摊，周寒野一把把陈瓷扒拉到另一边，替她挡着油烟，生怕溅到她。

陈瓷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哪天回来的？”

周寒野回道：“昨晚。”

陈瓷垂头：“哦…”

她眨了眨眼，见周寒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又问道：“竞赛如何？”

两人走到炸串店坐下，周寒野拿了张纸随手擦着桌子，闻言抬眼挑眉回道：“挺好。”

对面的少女蹙眉：“你不开心？”

他动作顿住，疑惑了一声：“嗯？”

陈瓷趴在擦干净的桌子上，凑近他：“你今天不开心。”

周围的人熙熙攘攘，笑笑闹闹，衬得两人安静异常。

周寒野狭长上挑的眉眼间氤氲着浓重的阴郁气息，长眼微微眯起，神情冷峻。

“没事。”

他不愿意说，陈瓷也不好追问，只是觉得这样无法沟通很影响情绪，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两人吃了一顿很沉默的饭，晚自习周寒野上到一半人就走了。

陈瓷心情也低落了下来，本来以为周寒野回来她会很开心，没想到他回来第一天就成了这样。

刘嘉嘉在一旁小心询问道：“你怎么了啊？”

陈瓷看了她一眼，双手撑着头摇了摇，眉头紧皱。

可能人不开心的时候都不想说话吧。

晚自习下课，外面天都黑了，陈瓷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关了教室的灯，独自背着书包走出教学楼。

她抬眼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高三的生活太过于紧张，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天黑了才披星戴月的回家。

疲惫的她拖着沉重的身躯，骑着自行车走到学校门口，却一抬头看见了路灯下的周寒野。

她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推着车跑到周寒野身边时，表情却一寸一寸沉了下来，蹙起了眉头。

周寒野穿着单薄的短袖，额角有一处划伤，嘴角也破了皮，眉眼锋利，却在看到陈瓷的一瞬间软了下来。

陈瓷紧紧皱着眉，抬手不忍触碰他脸上的伤口，堪堪停在脸边，到底是谁忍心对这么一张好看的脸下手！

又是谁能把周寒野打成这样？

周寒野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冲陈瓷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