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有了新去处。
京城李氏,他们都不怎么看得上。
昭阳殿便陷入了死寂,李珣一时竟有些六神无主,下意识往偏殿神像的方向看去,回想昔年在蜀中的旧时光,渐渐稳定了神志,起身更换了正服,让内侍取了舆图,召见亲信谋臣,商议兵防布置。
直至第二日午间,清议才散了。
殿外内宦的通禀声响起,“益州通判罗冥求见陛下。”
林圩道,“
罗通判这两个月一直在朝中活络关系,想回益州,此人虽胆小懦弱,逼急了倒有些急智狠劲,眼下的局势对朝廷十分不利,益州毗邻京畿,此人既已投诚,想来翻不出什么风浪,不如放他回去,也好安他的心。”
李珣阖眼思虑,让人领他进来。
这几日罗冥常常往宫里递书觐见,多是内侍接见的他,料想今日也不过得个陛下正忙,让他改日再进宫求见的敷衍话,正盯着地面出神,听得传唤,一时大喜,急忙跟着内侍进去了。
甫一进殿,便拜倒在地,“臣罗冥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态度诚惶诚恐,不像一州之主,反倒像初次面圣的白丁百姓,极容易叫人放下戒心,但大周这么多年兵乱纷争,益州身处夹缝之中,罗冥拿着这么一块兵家必争之地,竟能安然无恙,想必换做是谁,也不会觉得他是简单的。
李珣从高台上下来,扶着他的手臂,将人从地上扶起来了,“通判辛苦,这一久江淮生变,朕着实费心,实不相瞒,今日召通判相见,也是有要事相商。”
青年皇帝想来每日习武,看着文质彬彬,罗冥竟一时没能避让开,只得生受了皇帝这一礼,脸上堆起了笑。
他年过四十余,逢人必笑,尤其见了势力比自己强盛的高位的,因而脸上已冒出许多褶皱,这会儿笑起来,褶皱更深,叫人看不清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说话间便又深拜了一礼,“小臣深受陛下皇恩,但凭陛下吩咐。”
李珣让人赐座,回了御位上,温声道,“平阳侯嫡女宋氏,曾以益州蓝田起家,当年她为蜀中出力,也曾派遣使臣前往益州,同通判商议如何对抗李奔将军,想来通判对此女是不太陌生的。”
罗明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急切告罪禀衷,“小臣当时并不知真龙天子,竟当真潜龙蜀中,怎敢做背叛大周的谋逆之事,李贲将军平叛,手持国玺圣书,小臣哪敢不从。”
他膝行两步,又连连拜叩,额头也磕得红肿出血,“如今陛下驭龙,又为明主,罗冥自是以陛下圣喻为令,肝脑涂地,九死无悔。”
他说得情真意切,李珣十分受用,笑声爽朗,让他起来说话,又吩咐内侍赐座,“通判衷于李氏王朝,何错之有,快快请起,今日同通判推心置腹,那宋氏本待蜀中有恩,只是秉性不纯,她襄助蜀中,欲为太后,目的是为皇帝宝座。”
他俊秀的面容上神情隐忍,端着手里的茶盏,感慨怀念,“朕与其交付信任,她却在茶盏里下毒,妄图叫朕重病痴傻,她好借机把持朝政。”
“那毒茶朕已喝下了,幸得太医来得及时,朕方才捡回一条命,她罪不容诛,朕念其对大周朝有功,不忍伤其性命,秘密派人将她送出阳关,在那她可衣食无忧,安度一生。”
他声音里带着些许扼腕惋惜,“昭华殿大火,只是朕为遮掩她行踪放出的障眼法,朕已十分忍让,仁至义尽,她却心有不甘,从阳关回来,搅动时局,她勾得北疆王为她失智,曾为平津侯夫人,如今平津侯夫人五字,在江淮声名远扬,十分得江淮臣民爱戴,有她在,朕这皇位,是难坐稳了。”
罗冥岂会听不出皇帝提起当年他同意与蜀中结盟的用意,他同宋氏结盟,却临阵叛变,背信弃义投靠李奔,借道给李家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