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云记、郑记两户名下的粮库,钱库。
亦或是茂庆、丘荣田老将军等旧臣。
有斥候送来消息,元颀明面上虽是受封回了兴州,实则一直留在京城,住在青弘巷。
陆宴景策立时起程回京,离开之前交代张青给来福福寿送信,告知二人她还活着的消息。
张青应是,明华殿出事以后,福寿因自责当夜离宫,陷进悔恨里,半疯半傻,来福一直为查明华殿失火的事奔波,人已崩到了极限,生病了也不去看病吃药,实在令人心惊。
高邵综洗干净手回来,经过宋母的坟冢,取过三柱香点燃,插进香炉里,顺手将里面刚点上不久的三柱香拔出扔了,拜了礼,平静接过王极呈来的消息,打开看完,漆眸里暗芒闪过,吩咐道,“留两人将此地恢复原样,其余人随我一道回京。”
新帝追封太后为任懿文太后,三月孝期过后,第一个大朝会,朝臣除了服,皇帝依旧带着白孝,庭议上鸿胪寺正卿提及雁北阳关两地遭外族侵袭,新帝欲将三月来查抄的贪腐银粮三百万石,分送往阳关,雁门,以助北疆和边疆百姓,抵御外敌。
此举自然有人反对,但至如今能留在大殿里的,多数已在宦海沉浮半辈子,怎会看不出此举对朝廷大有裨益,赢得北疆一分民心,定北王发兵的困难便添上一分,大周也就能多太平一日。
群臣高呼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和穿透紫金正殿,下朝后段重明被召去御书房商议细节,听到用同山锻造营改进的冶铁法已能锻造出和北疆匹敌的兵器,一时大喜,又忍不住感慨,“陛下已是大成了。”
李珣笑得温和,又道,“依朕看,可另招募一些匠人,交由匠造营,搜栗令,铸造兵器的同时,用来改进农具,朕……太后手底下原先便有一名匠曹专擅此类,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了。”
不待段重明开口,他便接着道,“用新的铸造法锻造出的农具,质地更好,价钱较现下,亦会更便宜,照朕的意思,矿采冶铁暂时不必全部官营,商人上交一部分税营以后,一定量之内采冶,朕料想四年以内,十分之三的百姓能用上更趁手的铁具。”
“以四年为限,四年以后,视情况而定,由朝廷盐铁专营,国库日渐充盈必定是看得见的。”
“朝廷选官除却文才武略,匠曹官秩也当往上抬一抬,哪怕我们如今已经有了能同北疆媲美的兵器,但冶铁术定还可以增进,朝廷先一步为各司匠人嘉奖封官,可将三地的能人志士、偏才怪才招到京城,为朝廷效力,”
“也当重开太学,效仿当年稷下学宫,学风蔚然,京城方是大国之都。”
青年侃侃而谈,胸有成竹,已是看到了改进冶铁术可带起的波澜,民策,国策,学宫,他甚至已将目光放在了数年后,数十年后。
段重明惊奇震惊,半晌方道,“往常诸事都由太后做主,倒是掩盖了许多陛下的锋芒。”
如此太后薨逝虽令人痛心扼腕,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云氏这样的女子在背后做支撑,天子或许已不能称呼为天子,而是被提着线的傀儡了,怎能堪当大任。
李珣正浓的兴致却淡了些,闭口不谈了,转而问,“定北王和平津侯来京,我需要宣召他们么?”
段重明心思□□,知皇帝是忧心下了召见令,两人不会入宫。
以当下的情势,漫说北疆王,便是平津侯,不奉诏入宫觐见,朝廷也不能耐他如何。
非但不能动这两人,还需防着有人用离间计浑水摸鱼,这两人凡是谁在京城出什么岔子,对百废初兴的大周朝来说,都是不必要的动荡。
便不知这二人怎会突然来了京城。
算算时间路程,竟差不多是太后薨逝以后,消息恰好能在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