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领,宋怜接过信来看完,心沉了沉,算了算两边的路程,吩咐清荷取了笔墨,分写了两封密令,并虎符,交给吴群,“你同蔡邑两人,带着密令连同虎符,分两路,一路去巴郡,一路去江阳,调兵渡沅水,急行军,一定要快。”
巴郡、江阳二郡离沅水不到五日的军程,驻军合起来共七万,吴越北军虽战力不俗,但吴越国内乱已有十三日,北军战力大打折扣,蜀中军若能出其不意在沅水河畔伏击,此战必胜。
若叫北营军渡过沅水,攻下江阳,以江阳为城塞,进可攻退可守,于蜀中十分不利。
宋怜另外吩咐清荷,“清荷带人亲自回一趟广汉,留田老将军驻守蜀中,萧琅、李旋汇汉嘉、朱城兵马南下,由茂庆调遣石棉粮仓,你找一趟万先生,福记粮铺从周边各郡高价收买粮食,云记、福记余钱用完为止。”
清荷记下了,回城她只需直接去找周弋,亦或是段先生便可。
她知军情紧急,也不耽搁,取了一匹马,连夜走了。
直接调遣江阳、巴郡的驻军,显然能打吴越军措手不及,吴群接过虎符,信印,却十分迟疑,他是新营军里提拔上来的,知道调兵需虎符印信,但却不止止需要虎符印信,以女君的名义调兵,恐怕是调不来的。
宋怜知他的顾虑,温声道,“信令是周大人、李旋将军的笔迹,以周弋的名义调兵,信印交到江阳军司马方越手里,将蜀中明岁欲置太尉一职透露给方越,待江阳的兵马动了,你和蔡邑再去巴郡,同样将周弋欲置太尉一职的消息透给秋恬。”
吴群虽不明白,但知以李将军的名义去调兵,事情便成了一半,军情紧急,他应了声是,换了匹马,带上水和干粮,同蔡邑一道领命去了。
宋怜在河边踱步,方越与秋恬分别出自广汉秋家与方家,是广汉新扶持的士族新秀,洒下太尉这一个诱饵,由不得两人不动心。
宋怜让清莲取出广汉郡守令府府印,交给一名赤营侍卫,“你去一趟江阳忠义侯府,将这枚府印交给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那方越虽年轻,为人却机敏谨慎,拿到印信虎符必不会轻易动作,若要寻人求证,非忠义侯莫属,忠义侯做过京官,与周弋有私交,见了印信虎符,方越吃了定心丸,可保万无一失。
吴越北军南军从连州打到辰阳,半月里伤残六万,吴越境内四处征兵,私家的马匹被征用,马匹过不了越水,宋怜与清莲扮做男子装束,假做商贩,换了牛车,一行人有周慧先前备下的户籍过所,一路没受什么盘查,只越靠近衡阳城,流民反而越多了起来,都是打算逃往江淮的。
“砰——”
梨花木案桌断成两截,案桌上汤水洒落一地,右将军烙姜怒目圆睁,“那庆云岂有此理——我贾家军是替主公兵征蜀中,他庆云驻守陵零城,我北军路过此地,庆云不带官迎接,反将我等拒在城外,此等奇耻大辱,怎生忍得。”
贾宏扔了手里的佛珠串,未着盔甲的脸面布满细纹,“陵零城上到太守,下到城门门卒,都是庆党的人,开门迎接我们才是怪了。”
他摆袖转身,“好了,逞一时之气有什么用,早晚我要庆麟庆风的人头,给维儿殉葬。”
烙姜见提起外甥,不敢接话,只说起渡江的事,“那蜀中更换了门庭,这几年已不比往昔,咱们想要取而代,恐怕不容易。”
贾宏看向帐中挂起的舆图,原先的蜀中蓄养贼窝,积贫积弱,夺到手中,也只是拖累,没什么用处,如今蜀中四郡,成了吴越百姓逃窜避难的地方,可见今时不比往昔,夺下蜀中,以蜀中为王,何必屈居他人之下。
贾宏眯了眯眼睛,“那李旋确实有些将才,盯着他和田世荣两人,今夜急行军,过了沅水,先打下江阳巴郡,年前拿下蜀中,我儿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