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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宋临州把球都归拢到塑料盆里,小声说:“她们已经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朱淇听到这个声音,困意全无睁开了眼。

她看到自己睡着之前还乱糟糟的训练场此时此刻干净如初,所有的球都放在了盆里、垃圾袋都被扫到了一边,塑料瓶也都装进了纸箱里。

她抓了下酸涩的眼睛,有些讶异:“你收拾的?”

“我看你挺累的,就顺手……”宋临州把塑料袋的口子伸手一扎,就准备拖走。“我去把垃圾倒了,你一会儿直接关灯就行。”

刚走到门口,宋临州忽然又折返回来,从兜里掏出来个东西递给朱淇。

“哦对了,这个给你。”

“什么?”

“BB机可以在朝鲜用。”宋临州递过来的一个巴掌大的塑料盒子,上面只有简单几个按钮,就连指甲盖宽的屏幕里也只闪烁着非常老旧的方块马赛克式字节。

朱淇觉得这哥怎么什么都有,这种寻呼机都快被诺基亚和大哥大给淘汰了,她都快忘了这个时代的眼泪。

这寻呼机也不是电话,而是早期的短信机。

要先给寻呼台发简短的信息或者数字,然后由寻呼台转播信息给要联系的人。

当年还有一些专门记录数字的小本本,数字谐音梗比如“520”等于我爱你“461”等于思念你的这种土味情话,最开始的起源也是因为寻呼机的存在被拓展开来。

如果想要告诉教练组,几点到朝京、几点去接,直接发数字就可以了。

对于不想要让自己国内一切事物流穿出去的朝鲜,这样的对外联系方式,朝鲜是能接受的。

见朱淇有些好奇,宋临州以为她不会用,就过去按了几下:“朝京的寻呼机总台号码是……”

等猫猫和教练们开完会过来找朱淇的时候,宋临州已经整理完一切拎着垃圾袋离开了。

两个人关上训练馆的灯,给大门上了锁,然后一起回寝室。

走在石子路上,看到朱淇手里握着个老古董,猫猫一下子就知道是谁给的:“大羚给你的吧?”

“嗯。”

“我说他这两天找这个干嘛……”猫猫笑道。“他今年也26了,估计我们会同一批退役……”

猫猫是目前国家队所有球员里年纪最大的,其次就是比她小一岁的宋临州和大熊。

只要运动员年纪一过25岁,不管是教练也好还是球员自己,都会考虑退役的问题。

但朱淇从来没听过猫猫自己提出过退役这件事。

不管是对猫猫来说还是教练组来说,都觉得猫猫肯定还能再参加下一届利雅得,如果打完之后状态还不错,说不准下下届的洛杉矶也能拼一把。

但是听着猫猫这句话的意思,朱淇莫名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惋惜。

这种感觉很像当初常红霞快退役时的状态。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朱淇淡淡道。

朱淇也一直觉得猫猫不是这么伤感的人,她的内心一直温柔而坚定。

但是运动员的身体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曾经医生告诉我,我最多只能打到18岁。现在已经过去了9年,早就够本了。”猫猫笑着说。

虽然做了手术,但是腰伤问题也日益加重,这次的世冠杯猫猫又身兼两项。打了女单不说,又带着露露打了女双,后面的几场比赛,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打三根封闭针。

哪怕是现在,猫猫的腰上也缠着大绷带固定腰部,防止让本就有伤的腰部劳损更重。

人在比赛失利的时候,都会有些自我怀疑。

猫猫也是人,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