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相信那样柔弱漂亮的青年会犯下这样的罪行,他申请到了探视权。他没想到,青年开口询问的每一句话都关于兰特斯,比起自身安危,青年显然更关心温特家族那位被他侵犯的贵族雌虫。
那场探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消息,雄虫说话磕磕绊绊,唯独“兰特斯”这三个字最为标准,翻来倒去几句话,每一句都和兰特斯相关,他对兰卡纳星的语言一知半解,他尝试了很多语言,但都以失败告终。
青年听不懂太多词汇,只知道好、不好,是、不是,除此之外就是兰特斯。
他告诉青年,兰特斯挺好的,现在不好的是他。他撒谎了,那位被侵犯的贵族雌虫正躺在医院中昏迷不醒,听说是因为雄虫的精神力和他的精神海不太匹配,但这些东西显然没必要告知青年,就算说了,他也听不懂。
西格玛觉得愤怒,一位无法言语的柔弱雄虫怎么可能药倒一个S级的高级雌虫,青年怕是背了黑锅。
借助肢体语言的帮助,他问青年需要什么东西,他可以送他。
青年思考了一会儿,满脑子的想法总算稍稍脱离了兰特斯,他做了翻开书页的动作。
第二次探视,西格玛送去了很多幼儿识读本,还送了一个录音机,铅笔和圆珠笔不允许送入监狱,因为有自|杀隐患,西格玛退而求其次,送了一盒蜡笔。
青年很聪明也很勤奋,西格玛从未见过哪个雄虫比青年更加努力,不过短短几天,青年已经能够流畅说出一些简单通用语。
第三次探视,西格玛收到了一张小卡片,上头用彩色蜡笔写着谢谢。
录音机中循环播放着如何正确发音的音频,那间狭窄的牢房中到处都充满了彩色的字迹,从笨拙生硬到流畅自如。
青年在那间狭窄的牢房中学会了说话。
西格玛落荒而逃,他害怕青年问他他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他害怕青年问他他的命运到底会如何。贵族势大,对方咬死要青年付出代价,等待青年的结局是比死亡还要恐怖,他会被剥夺所有权力沦为任虫宰割的鱼肉,身为雄虫沦为鱼肉结果可想而知。
西格玛去过医院,那位被侵犯的贵族雌虫的确昏迷在床,勘测现场的警员告诉他包厢内没有监控,包厢外的监控则显示全程没有任何虫进入过包厢,不存在外虫下药迫害的可能。一位有贵族雄父未婚夫的贵族雌虫不可能会自甘下|贱勾引一名平民雄虫,青年否认下药行为,最终所有的解释只能归结于一场阴差阳错。
监狱的狱医说,虽然原因不明,但青年身上有二次分化的迹象,事发当天的忽然发热,可能是推迟的二次分化导致的后遗症。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他高兴地一晚上没睡着,只要咬死这是一场意外,青年的结局就能改变。但他没想到,温特家族的势力早就一手遮天。
“当时的我应该挺狼狈的。”
西格玛回过神来,面前的雄虫摸了摸鼻子,眼眸微垂,这是他不好意思的表现,西格玛轻轻摇了摇头:“不会,楚门…,我能叫您楚门吗?”
楚凌点了点头,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既然西格玛还记得他,他也没理由继续装不熟,这场官司交给西格玛,他还挺放心的,毕竟西格玛对当初的内情也算有一定了解。
西格玛:“请问您离婚的理由是什么?婚内不合、伴侣出轨……我会为您尽可能争取利益。”
“离婚理由…算是婚内不合,”楚凌抿了口水,兰特斯给他下药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没留下任何证据,这个世界只有他知道001的存在,当初的真相注定无法公之于众,如果兰特斯矢口否认,这事就是不存在,这个哑巴亏他只能咽进肚子里。
“婚内不合……”西格玛咀嚼着这四个字,嘴角笑容微掩,从文件包中取出记事本:“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