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二十七岁了啊,程巷。
陶天然以前高中的时候就想,十七岁的程巷,生动鲜活得像只随时会对世界露出肚皮的小动物。真不知道以后的程巷,譬如说二十七岁的程巷,会是什么模样。
现在,二十七的程巷站在她面前,一样鲜活,一样生动,一样掀动着毛茸茸的睫。
陶天然忽然想,也许过往的那么多次循环真是一场梦。
就像程巷说的那样。
因为她是一个过分淡漠的人、过分无知的人,所以她弄丢了她的小姑娘。
这只是一个程巷同她分手、对她心冷的故事,她兜兜转转,找找寻寻,以为在很多个时空里打转,其实是在自己的心魔里打转,好像要走过一遭生死,才明白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她抬眸望向程巷。
那是梦吗?可是所有的痛楚、所有的绝望是真的。
无所谓了。她唯一在意的是现下坐在这里,望着程巷。
储藏室的电路有点问题一直也没修坏,顶灯不亮,唯一亮着的是陶天然折叠床边一盏台灯,昏黄的晕开。
这人还真不说给自己啊?程巷盯着陶天然指间的那块巧克力。
故意问:“陶天然你怎么回事啊?”
“嗯?”
“你知道你来的是什么地方吧?你怎么吃独食呢你,你不会就带了一块巧克力吧?也不说给孩子们都带点。你不是特有钱么你?”
程巷知道陶天然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她就是脑子里没那根弦,很多事因为她自己不在意,所以她想不到。
没想到陶天然又一勾腰,还真从行李箱里又掏出一大包巧克力来。
哈,程巷装模作样的走过去。有这么一大包,谁还在意陶天然手里的那块啊。
她接了巧克力故意道:“这都是给孩子们的啊?挺好。”
陶天然点点头:“嗯。”
这,程巷说话间默默一咬自己的舌尖。这人呐就不该给自己挖坑,她一说这整包巧克力都是给孩子们的,她道德标准噌一下的就起来了。
虽然她没吃饱,但她能从孩子们的巧克力里偷吃的么?不能够啊巷子。
程巷追悔莫及的抱着巧克力就要往外走。
“诶。”陶天然叫住她。
“干嘛?”程巷回眸。
陶天然递上手里的巧克力:“要么?”
程巷心说你还知道给我。
她的骨气很想让她说不要。
但她一开口话语越过了自己的大脑:“要。”
陶天然很轻微的挑了下唇角。
程巷立即:“你笑了吧?你是不是笑?”
“没有。”
“你就是笑了。”
“没有。”
程巷接了巧克力又要走。
“诶。”
“又干嘛?”
“吃完再走。”
“……为什么?”程巷心想我又不是吃播。
陶天然望了眼被分为四格刷蓝漆的窗外:“风有点大。”
程巷都不知陶天然是回答她为什么要留下的问题,还是夜风刮着窗棱咯咯作响、陶天然便这样说了句。
风有点大又怎么了。
见过怕打雷怕下冰雹的,没见过怕这么点风的。
陶天然的视线再度望向程巷:“吃完再走。”
这说得像一句恳求么?
不算。可陶天然的语气,在程巷心里敲了一下。
程巷将怀里的一大包巧克力放在不锈钢置物架上,扬起手中那块巧克力。
该说巧克力是很适合当下氛围的食物么。入口些微的甜,后味泛起缠着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