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好像溅起回忆深处的灰,萦绕在人的脚踝,痒痒的。
陶天然轻轻的眨眼,当那张殊丽浓颜越凑越近的时候,她不像程巷。
可当那张面孔上浓睫轻颤着翕动的时候,她太像程巷。
陶天然感到胃里有团火在灼烧,她知道余予笙的眼神落在她双唇,视线在扫视她微凸的唇珠。
陶天然阖上眼。
是你吧。
她在心里说:小巷,如果是你的话,那么,怎样都好。
可她又有什么证据呢?她只是看到余予笙翕动的睫,喂流浪猫时的神态,她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可是末了余予笙凑近她耳畔,压低声线:“周末昆浦年会,我请陶老师跳舞如何?”
“陶老师穿露腰晚礼服好吗?”余予笙低暗的嗓音传来:“你后腰窝上那粒红色的小痣……最好看。”
陶天然的呼吸倏然一滞。
余予笙已往房间门口走去,一把拉开门,唤始终在门外笃笃敲门的余予策:“你跟我来。”
剩陶天然一个人站在房内,垂下头,拇指死死抵着小指的尾戒。
她后腰窝上那粒绯色的小痣,程巷吻过、吮过、来回来去的舔舐过。
除了程巷,还有谁知道?!
第37章 留下 “如果凤梨罐头都会过期。”……
「在一起的每一天,
我都在同你告别。」-
一周后,昆浦公司年会。
因??x?为易渝接下来要去国外,所以今年的年会格外提早。
这一年公司运营良好, 易渝不满足于在KTV边唱《死了都要爱》边撒钱。今年又没什么她心仪的明星可请,便包下了大片舞池, 要办一个复古主题舞会。
特意叮嘱陶天然:“你可是我手里的头牌大美女,拜托好好打扮好吗?”
陶天然没应声。
易渝鼻腔里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懒得, 穿着衬衫和西裤就来了。”
年会那晚,陶天然到得稍晚一些。
易渝穿一双高过膝盖的高筒靴, 已喝到微醺, 正准备站上摆了香槟塔的茶几,进行她的撒钱大业。
助理唤她一声:“大老板。”
易渝努力睁着双醉眼往门口看去, 接着嘴就张成了O型。
走进来的人, 是陶天然。
她穿一身墨色丝绒的晚礼服,看起来宛若中世纪极端禁欲主义的修女,丝绒往上包裹住她细细的脖颈, 一直抵到她的下巴。妆面极淡, 两枚小痣是她眼角眉梢的唯一妆点,一头黑长直发在脑后挽一个低髻。
除此之外, 她第一次的,抹了浓调的口红。
那是一种极暗的、将近于腐烂的浆果色, 透出一点红酒调。过分显白,以至于她那张面孔近乎显得苍白,反而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像一曲天鹅的挽歌。
她的礼服正面几乎可以称得上严肃,可当有人与她打招呼、她转过身去。
“哇……”易渝低呼出声。
那雪白的背脊是大片的镂空,露出瘦削的脊骨, 几乎像一片清冷的雪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可是在接近她后腰的位置,一粒绯色的小痣露了出来。
像什么粗心的旧时仕女漏下了一点胭脂,又或是歌以咏月的古代诗人呕出了一滴心血,有种瑰异的、触目惊心的、动人魂魄的美。
没人敢对她邀舞。
她一个人站在舞池边,雪白的背脊抵倚着墙面,看着这整晚的纸醉金迷。
唯独易渝朝她走过去。
“看你这小可怜样儿。”易渝对她扬起一只手:“我就大发慈悲跟你跳一曲吧。”
陶天然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