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间伤势便已经愈合了大半,若不是血腥味还浓郁着,大抵没谁会以为他们曾受过伤。
可是,妈妈想帮他们……
那可是妈妈诶……
要满足妈妈。
雄兽讨好心慕对象的本能烙印在高级那尔迦族的本能里。
无需过多的交流,厄加抬起尾勾,毫不留情地用尖端重新割开已经愈合大半的伤口;赫伊掀起钳肢,用口器扯掉了新长出来的鳞甲。
谁都想得到母亲的垂怜和疼惜。
于是他们仗着可怜的小妈咪眼盲懵懂,便设下谎言,伪装成了需要怜悯和照顾的弱者。
流动在周遭的血腥气似乎又浓了一点。
不等珀珥细究,一截冰凉的触感蹭到他的手臂间,伴随着手的下落,他摸到了满掌的濡湿。
掌下的伤口很长,长到珀珥倍感心惊,连手指都有些颤抖。
可受着伤的大家伙却毫不在意,只发出沉沉的喘息,小心翼翼用这截粗壮的尾勾蹭过人造人的腰腹,细微地卷了卷。
野心勃勃的子嗣把自己的气味尽数沾染在了母亲的身上。
珀珥感知到了一股被需要的感觉。
他抿唇,心脏鼓鼓涨涨的,在短暂迟疑后,轻轻拉着大家伙尾勾的边缘——
当然,也是高大的漆黑色怪物足够配合,在虫巢之母伸手捏着的同时,主动抬高了尾勾,给予一种珀珥其实能够拉动对方的错觉。
珀珥想带着大家伙去水源那边清理一下伤口。
但仅用左手握住了尾勾边缘的他忘记了这里有两个等待“母亲”关注的子嗣。。
赫伊:委屈.jpg
于是才走了一步,珀珥就感觉自己的腰腹被一截冰凉东西拦住。
——那是赫伊前肢上的锯齿状倒钩。
那些足以将异兽撕裂的锯齿状倒钩此时温温柔柔,仅作拦路虎,将身形娇小的人造人拢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下。
那尔迦帝国内被称之为“狡狐智者”的赫伊憋着一口气,把自己巨大的前肢往珀珥的右手送了送,一副“你不拉我我就不走”的无赖样。
已经享受拉尾勾待遇的厄加无声耸动口器,冲着自己的同类发出威胁的信号。
但赫伊又怎么会畏惧?
几乎是在两个高级那尔迦族敌意刚起的瞬间,珀珥便模糊感知到了什么。
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右侧的钳肢,结结巴巴道:“没、没忘记你!”
对端水技能无师自通的小人造人举了举手,巨大的尾勾和钳肢也都顺着他的意思上升、晃动,不曾在珀珥的掌心里留下任何力道。
珀珥:“我们,都拉着。”
……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在带两个难搞的大人玩。
最顶级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法,而子嗣间争宠的敌意仅需要虫巢之母的一个小举动来化解。
贫瘠的荒漠上,身量单薄清瘦的小人造人走在中间。
他半举着左右手,窄窄的掌心里只握住了高级那尔迦族身上近乎千分之一的体表部分,看起来有种非同一次元的诡异对比。
顺着珀珥手掌内一乌黑、一深蓝的肢节向上延伸,是足足七米高的巍峨巨兽,一左一右,遮天蔽日、宛若杀神。
可偏偏也正是这两个曾因一枚浆果而打得你死我活的杀神,此时都小心翼翼俯着身体,一个翘起尾勾、一个放低钳足,以保证他们能被娇小的虫巢之母拉在手里。
古怪又莫名有爱。
宛若一部畸形的变异童话,是迷你王子和恐怖巨兽的故事。
珀珥对方向的感知其实并不敏锐,但身侧的两个那尔迦族知道啊。
在听到小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