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赵瑞灵不是爱计较的,程夫人这番阴阳怪气实在是说错了人。
如果赵瑞灵精神头好,她还有心情顺着圣都权贵间的规矩唱唱戏,可她累极了的情况下,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把碍眼的人清走。
至于会产生的新问题?她解决不了,就解决招惹这些问题的狗东西好了。
她没什么气势地挥动胳膊:“去叫——”安素进来。
但她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热闹起哄的动静,是穆长舟带着男宾们来行却扇礼了。
而赵瑞灵却还没换好衣裳,甚至发髻上的首饰也拆了大半。
程夫人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她就知道这样年纪的小女娘稳不住,稍稍刺几句,就要跟秋后的蚂蚱一样蹦起来。
可这位瑞灵郡主却忘了什么才是要紧事,她要丢人现眼的事儿可不只是没教养一桩。
长平郡主瞬间冷下脸来,她郡主府里干净,从小到大也没人敢跟她耍心眼,所以她才发现微妙之处。
无论如何,赵瑞灵都是谢氏血脉,还是夫君在意的人,她不会跟梁氏和杨氏那么无能,由着人欺负赵瑞灵。
她立刻上前,冷冷瞥程夫人母女一眼,吩咐:“将屏风拉起来,先伺候郡主梳妆!”
女婢们也不敢耽搁下去了,让新夫人丢脸是一回事,若被郎君抓住不敬主母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们赶紧去将屏风端过来挡在赵瑞灵面前,端着衣裳和首饰,要伺候梳妆打扮。
赵瑞灵退到乔媪和阿桥身后,不叫人碰,板着小脸一言不发。
“灵娘,先梳妆,其他的以后再说。”长平郡主心里无奈,到底是乡野出身的小女娘,一点都分不清轻重。
“多谢三舅母好意,但在灵娘这里,没有以后再说。”赵瑞灵累得声音都开始沙哑了。
太后早上为她梳头时的话在她脑海里还新鲜着,她要是忍气吞声,都对不起阿娘和公婆还有阿兄他们十几年的疼爱。
穆长舟带着人进来门,见到众人都围着屏风站立,新房内气氛凝固,含笑挑起眉。
“这是怎么了?”
女眷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程六娘仿佛这会儿才从委屈里回过神,红着眼眶抬起头,望向穆长舟。
“姐夫……”
赵瑞灵突然出声:“阿桥,把屏风给我踹开!”
阿桥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二话不说,用上吃奶的劲儿,哐当一脚把屏风踹翻,惊得女眷们瞠目结舌退开。
程六娘差点被砸到,吓得忘了说什么,险些跌倒在地,被程夫人给扶住了。
程夫人忍着笑,用力捏了捏程六娘的胳膊,让她继续说。
但程六娘刚抬起头,就见穆长舟已朝着赵瑞灵走了过去。
惦记了好几日的小兔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却并非想象当中令人惊艳的妩媚盛景,反倒披散着长发,散着绿袍红裙,脸色冷淡,依然叫穆长舟心跳猛地乱了几分。
他当着诸多宾客的面,毫不迟疑地握住赵瑞灵的手,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谁让灵娘不高兴了?你说,我这就把人请走。”
众人:“……”你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程氏母女的脸色都突然难看起来。
程夫人突然开口:“长舟,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就叫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等着……”
“不愿意等就走。”穆长舟头都没回,只认真看着赵瑞灵,见她冷着小脸儿也浑不在意。
“我是成亲,又不是当差,只要我家新妇进了门,其他的都不重要。”
赵瑞灵这才抬头看他,眼眶也有些发红,“即便你的新妇没教养,没规矩,会让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