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看到宝鹊在,不轻不重地拧了谢玉清一把,“没个正经的。”
她下手轻,谢玉清只当是闺房之趣。
两人每日这般嬉闹,白日里当先生弟子,夜里偎暖依香,一日一日过去,春日渐暖,他心中渐渐生出一缕春愁来。谢玉清身旁的小厮庆德,见主子眉宇间总是带着一股抹不开的愁绪,自觉自己的出力的时候到了,某日趁着虞枝意不在,悄悄献上两本书。
两本书单看并未有何特别之处,书皮儿上也正经写着什么《中庸》《大学》。这些书谢玉清早看过,草草扫过一眼便没什么兴趣,“这就是你说的特别的东西?”
庆德嘿嘿笑着,“这书在外头书生那儿可火了。小的还是拼劲全力才弄到两本。二爷翻开看看便知道小的说的是什么意思。”
谢玉清赏了他些银钱,拎着书回到屋子里。
这几日虞枝意跟着孟老夫人安排清明祭祖的事儿,忙得脚不沾地,回来倒头就睡,谢玉清不敢烦她,只敢每晚悄悄摸黑偷偷亲上两回。满府的忙人唯他一个闲人。他歪倒在榻上,翻开一页开始看起来。
第一页便让他大吃一惊。
整页的图画,下面几行字对上面的图画加以解释。
图画加上字的书他也看过一些,可…这般露骨的书他却没有见过。
原来谢家家风清正,不可蓄婢纳妾。成亲之前不可接触这些杂书,加之谢玉清自小未出过谢府,也少有朋友,更别说狐朋狗友一类,都说男人天生在情事上无师自通,孟老夫人压根想不到谢玉清真真不通人事。
他眉头紧皱着,一页一页看过去。
看的面红耳赤,心惊肉跳。
那图画绘制的栩栩如生,很快便能联想到自己与小意。
正在他浮想联翩时,虞枝意走了进来,他不敢让虞枝意看到,手忙脚乱把书塞进榻里,“你怎么回来了。”他被惊得声音一高,还自以为一如平常。
“母亲怕你一个人在院子里寂寞,便打发我回来了。”虞枝意道。
谢玉清正心虚,虞枝意的话不说完全戳中他的心事,也合了十之八九。在庆德献上这两本图画前,他还不知道这世间男女间还有如此情事。如此想着,他便忍不住拿眼睛偷偷去看虞枝意,心口怦怦乱跳着。
先前谢诏警告过她,唯恐脂粉气坏了谢玉清的身子。为这个缘故,虞枝意回到院子里第一件事便是洗去妆面。她一面洗脸,一面等着谢玉清接话。这几日她跟着孟老夫人忙前忙后,脚不沾地,冷落了谢玉清。他虽并未表现出不满,虞枝意却因为他这份体贴难得心软。脸洗干净后,她不等拿着帕子擦干净,便朝谢玉清望去。
他两眼发直,呆呆地望着自己,两颊飞红,双目含情。
虞枝意疑心他发了热,用帕子细细把脸擦净后,走到榻旁,手在谢玉清脸上抚摸着,他气血上涌,脸颊烫的厉害。她更以为谢玉清是发了热,口中责怪道,“我不在这几日,你就不爱惜身子,连自己发热也不晓得。”
她张口便要喊宝鹊去叫大夫来,却被谢玉清一把捂住嘴唇,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虞枝意疑惑地看向他。
谢玉清支支吾吾,垂目看着她,壮了壮胆子,竟开口道,“我有话同小意说,你们先出去吧。”
宝鹊和青荣几人放下手里的活,退出里屋,并且顺手还将门带上。
虞枝意把谢玉清的手拉下来道,“你的脸很是滚烫,为何不让我请张大夫来。”
谢玉清脸几乎红到脖根,声音从牙缝里挤着出来,“我并非发了热。”
“不是发热,为何脸这般红。”虞枝意也是个不懂的,问的问题也很是直白。
谢玉清喉咙一梗,手心略略出了些汗,不知道该不该同虞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