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颊苍白消瘦,眼眸宛若纯净到毫无瑕疵的琉璃,这副模样倒不像骗她,更不像哄她,倒像是真心这般认为的。
楚江梨闻言一怔,鼓着微红的脸颊,却不知怎么去接白清安的话才好。
她有些不懂白清安的脑回路。
大殿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二人。
白清安抓住她的指尖,声色皆柔,似化作一汪清泉:“阿梨是旁人的师姐……”
他眸中闪出一促暗色,在指尖即将收紧的一瞬间,却又松开。
只轻轻揉搓着少女温软的指尖。
白清安不知楚江梨口中的“可爱”或是“不可爱”究竟为何意,他只知道阿梨对她有好感,那么这个词定然是夸赞的。
而他的阿梨适合这世上所有夸赞的词。
在白清安眼中,这世上只有“阿梨”与“其他人”这两类。
白清安喜欢楚江梨,知道自己对阿梨有与对旁人不同的情绪、牵绊。
他又说:“阿梨,不可将旁人留下。”
白清安不愿见她将感情割给旁人一寸,他若见旁人与楚江梨有说有笑,会比割他的肉、饮他的血还叫他难受。
楚江梨歪头:“小白说的是……小草?”
见白清安不说话,她又凑近了些,不解道:“为何?”
白清安不言,只看她,许久后才从口中挤出几个细微的音来。
“我……不想阿梨多看他人。”
楚江梨逗他,扭头过去看他,“是这样吗?”
白清安又说:“你还叫她唤你姐姐。”
这种小事上还吃醋,楚江梨倒觉得他有些可爱了。
楚江梨笑嘻嘻勾上他的指尖道:“你也可以唤我姐姐。”
白清安看她,也不出声,摇了摇头。
楚江梨心中却觉得有些遗憾,她还挺想听白清安唤她姐姐的。
楚江梨:“你的心思可真难猜,同我多说说话嘛。”
……
夜色寂寂,庭院深深,月色皎洁,鸦雀长鸣。
他们二人头顶是月,灼灼的花。
楚江梨若有所思,杯中的酒小口小口抿着,辛辣之味混着桃花香,缠着她的思绪。
后院离地牢只有几步之遥,分明在许久之前,白清安没有她的允许,便不准踏出地牢半步。
就连楚江梨也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究竟何时好到这样的地步。
她抬眸环视,自白清安来以后,这神女殿中的花都开得格外盛了。
他们二人的关系越是亲密,楚江梨心中便越是惶惶不安,心事也更多些。
白清安见她将酒一杯杯送入口中,便握住她的指尖:“阿梨,少饮。”
楚江梨喝多了眼前朦胧,少年的指尖太冷了,将她的手都冻住了。
楚江梨自说自话:“多说几个字啊,你怎么总是冷冰冰的。”
还没等白清安明白她口中的“冷冰冰”究竟是什么意思,少女又东倒西歪凑到他面前,道:“你唤我声姐姐,我便不喝了。”
她似乎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奇怪心思。
白清安抿唇,抵不过她用自己来“要挟”他:“……姐姐。”
楚江梨睁大了眼,她没想到白清安居然叫得这么顺口。
她看着少年水盈盈又微红的眼眸,像是被她欺负惨了。
这样的情况倒是让楚江梨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她笑得双眸都眯成月牙:“为何都没有挣扎一下就叫了?其实小白你是自愿的吧?”
却也有些醉醺醺的意思。
白清安看她:“阿梨是阿梨,不是别人。”
阿梨不是别人,所以阿梨说什么,他都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