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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出鞘。

骤然间,剑光如千丝万缕的银线,串联着皎洁的月色。

楚江梨神色讶异,倒不是因为白清安这一番行为,是因为白清安竟拔得出霜月剑。

霜月剑是她的贴身佩剑,剑身重量不菲不说,合鞘之时,只有剑承认的主人才能拔开。

白清安却能很轻巧地让霜月剑出鞘。

白清安将剑的尖端对准自己,握着剑柄,看着楚江梨:“你要亲手来吗?”

“将我的一整颗心剖出来看看。”

他这副模样分明是在说,楚江梨要什么,就算是要他的心,他都能亲手递到少女手中。

楚江梨一愣,接过他手中的剑柄,霜月剑的剑柄冰冷,握在她手中,犹如薄片,剑光泠然。

屋外的月色落在剑身上,竟倒出几分月影。

楚江梨含笑:“当真?”

白清安不犹豫,点头:“当真。”

他又说:“若是你不愿,或是怕鲜血溅在身上脏,我也可以走远一些,自己来。”

这字字句句都似在为楚江梨考虑。

“若是厌恶嗅到这血腥味,我可以去院外。”

少女又灵动得笑了起来:“嗤——”

她好笑道:“好呀,若是将心剖出来,你会死吗?”

白清安一顿,这他确实没有考虑过:“会。”

少女又问:“那你死了,我去教谁……”

“情与爱。”

“憎与恨。”

楚江梨每说一个字,霜月剑的尖端就会离白清安更近一分。

白清安将什么都想清楚了,却独独忘记了自己。

白清安也不躲:“我……未曾想过。”

少女剑身微侧,锋利的剑刃骤然削下白清安的袖口和一缕发梢。

楚江梨:“那你好好想一想。”

“我还不想这么快就看到你的胸口长出杏花。”

她又将手中的霜月剑丢回白清安手中,手中握着那一缕青丝把玩着,躺回了床上。

楚江梨:“哪儿拿的,还哪儿去。”

白清安转身,少女在他身后碎碎念道:“讨厌戚焰,讨厌寂鞘,方才还想用‘寂鞘’杀了自己。”

“都说了要珍爱生命,小白,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白清安将那剑收好,放回桌边后,又乖乖坐在床边。

这才垂眸回答少女的问题:“我什么也没想。”

楚江梨越想越觉得不对:“不过你为何拿得起霜月剑?”

白清安一顿:“并非难事。”

若是能说别的,他已经同自己解释了,想来这其中的缘由又是不能讲的。

楚江梨眨了眨眼:“这也不能说?”

“那若是别人的剑,你拔得出来吗?”

白清安摇头:“应当不行。”

楚江梨还想问些什么,门口已经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请问神女在吗?我家夫人让我来给神女送东西,还望神女能开开门。”

赵锦云的人来了。

二人听着敲门声,骤然敛去方才的神色。

白清安起身打开门,那是个侍女装束的女子,戴着斗篷,提着灯笼,门一开,那女子抬头看着白清安,她的身体一震,却还是颤着声问道。

“这位……姑娘,请问神女可在?”

赵锦云找的这个侍女,是她的贴身侍女。平日里人机灵又胆子大,那日陪她一起去了卫珠凤的寝殿,见过他们二人,让她去就会方便许多。

那侍女知晓开门这人是长月殿神女的近身侍从,在卫夫人殿中的所作所为她也看到了。

如今这人这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