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梨:……
七日,估计悉奴都灰飞烟灭了。
白清安拉了拉她的袖口:“去前面。”
楚江梨问:“插队?”
且不说白清安不像能干出这事儿的人,再如何应当是她说她做才是。
毕竟她自己没是真的什么素质。
白清安指着这队列尽头:“你看那边。”
楚江梨顺着白清安的神色看过去,他们这里还看不到忘川的水。
只能见着忘川河周遭绕着腾腾异样血光,几株绿幽幽的植物竟有缓缓上爬的趋势。
枝桠上面挂着些五颜六色的东西。
隔得太远,楚江梨看不清楚,但是隐隐能感受到极强的怨气。
旁边的大爷叹了口气,指着那树,手指褶皱又颤巍巍的,他胸前不停起伏,犹如干瘦的柴,好容易挤出了一声长叹:“唉——”
“每日这时,这树就会长上来……”
有排在后面的鬼问:“这上面挂的是什么?”
周围的人一阵窸窸窣窣似的议论声,像蚊蝇嗡嗡,却谁也不敢开口说出来究竟是个什么。
像是在忌讳。
白清安轻飘飘吐出几个字:“是修者。”
白清安此话一出,旁边的鬼紧声附和:“对对对……”
“往日里常有自称修者来此处,说要下忘川斩妖除魔,结果还未过这藤蔓便被缠死了…”
又有鬼言:“喏,那处缠着的是最近来的一个姑娘,来的时候衣裳干净,脸也白净的,大家都在劝她,就是不听劝欸,如今成了这幅模样!”
……
“也不知是死了没。”
“那定然是死了呀!”
有鬼劝道:“依我说,二位既已成鬼就莫要管了这些事儿,想我们寻常人家,哪里管得着!那分明就是吃人的妖怪呀!”
忘川奔腾的水流泛着不自然的湛湛红光。
绿油油到有些发黑的藤蔓竟生长得有人的大腿那样粗!
藤蔓身上的倒刺刺入那些修者的身体,捅出了比拳头还大的洞,兀自吮吸血液。
红跟绿铺陈开来,怪诞荒谬。
乍一看人居于其下,活像排着队被“吃”下去,有些奇异的光怪陆离感。
周边这些排成长队,身子残缺、神色空洞,头颅不能转动的僵硬,麻木的“人”。
楚江梨拉着白清安往那边去:“不管是不是修者,先过去看看再说。”
身后那一众鬼见他们二人执意如此,也不再阻挡,这才明白了这两个人也是自寻死路的修士。
想来也是人各有命。
只有那一家三口的夫妻颇为忧心地唤道:“诸位小心些。”
楚江梨:“我们可以直接插队过去吗?”
白清安:“不能。”
真这么容易的话,就不会有多人会折在这里了。
悉奴的异变。
在前段时日,就被上仙界乃至画人间的修者知晓了。
因悉奴是上古雨神之子,在上仙界众人眼中尤其是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眼中自然也是一块“树威信”的香饽饽。
无论是四大仙山修者还是画人间散修,不少人都虎视眈眈。
想分这一杯羹。
楚江梨前段时间忙着成亲的事,虽听说了些,但也转头便忘了。
修者虽络绎不绝,但最后都销声匿迹了。
甚至没有人真的见到过悉奴,亦或者是见过的都死了。
天下纷纷攘攘,皆为利往。
却无人考虑过自己的能力究竟能否够降服悉奴。
抱着试一试又一举成名,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