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说越迷糊了,钟念玺实在不懂,这老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怎么突然还夸起自己来了。
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眼皮倏地一跳。
老东西该不会是来挑拨离间,帮钟明诀拖延时间的吧?
见她那枪子一样的眼珠子顶在自己脑门上,冯道全也知道,这个话题怕是继续不下去了。
“念玺,我也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比起临琛,你自身有足够的能力和经验。只是碍于女孩子家的身份,不得会长重视,我为你惋惜而已。”
冯道全此话一出,钟念玺眼底的笑意像结了一层冰,所有的情绪冰封在那双眼睛里。
“没什么惋惜的,临琛是我弟弟,也是钟家的孩子,”她扯着唇,后半句话不想经过任何思考,从喉咙里推了出去,“他当CEO,我很高兴。”
好歹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那么久的人,话里是真是假,冯道全岂能看不出来。
只是她现在对自己防备太重,他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功。
他轻叹了口气,“好吧,你想得开就好。”
钟念玺强拉着嘴角,“谢谢冯叔,婚礼好像马上要开始了,我就先过去了。”
“去吧。”
转过身,她嘴角的弧度瞬间垮了下来,眼底翻涌着凛冽寒意。
一个两个都来可惜什么,有什么好可惜,谁要他来可惜!
她迟早会坐上CEO的位置,没什么好可惜的,该可惜的是钟明诀,钟临琛,是她的父亲钟士承。
可惜他被那些封建的猪油蒙了眼,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有操不完的心。
快步走到香槟塔附近,钟念玺端起杯子,一把仰头喝下。
一杯不够,她又拿起一杯喝下。
一连三杯,心里那团火才勉强熄了下去。
将杯子丢回桌上,主宴会厅里的光一盏一盏熄灭,只留下舞台上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还在亮着奢靡的光。
钟念玺听着台上,司仪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她懒得听,婚礼这种程序,她看了不知几多遍。
一对新人走来,朝着旧路走去。
没什么可看的。
可当大门打开时,钟念玺的视线还是不自觉看向门口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
她戴着自己送的矢车菊宝石首饰,纯白的婚纱,让她看起来像圣洁的天使。
她慢慢的,朝钟文楷走去。
钟念玺的视线也随着她,看向自己这个表哥。
他脸上没有表情,不是平静,是在刻意压抑着某种情绪。
不知为何,钟念玺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奇怪的反应。
她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大概是喝太多,就想太多了。
交换完戒指,程竹薇的父母,走上了台。
他们穿得很朴素,没有高档面料,也没有昂贵的装饰。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对中年夫妻。
说到情深处时,甚至还会热泪盈眶。
钟念玺不理解,但觉得很稀奇,像是电视里才有的场景。
她轻笑一声,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不然,怎么心头会产生羡慕这种可笑的情绪。
垂下头,钟念玺没再去看,也没再去听。
程竹薇的父母讲完话,将人请下去后,就见坐在人群中央的钟士承站起了身。
一瞬间,宴会厅里,所有人的眼睛聚焦在这位古稀老人身上。
他没有让人搀扶,拄着拐杖,缓慢地向台上走去。
来到鲜花台,他接过司仪递来的话筒,脸上满是笑意。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