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很大,足以容纳一两百人。
这一两百人里,没有她的父亲。
他提前走了*,因为工作。
她坐在甲板上,给他打去电话质问,不懂事三个字比十月的江风还要冷。
她冻得直打哆嗦,也不想回去。
直到一个男人,过来给她披上了外套。
钟念玺到现在还记得,外套上散发着的淡淡佛手柑香气。
后来,他们恋爱了。
应该算是初恋,她是这么觉得的。
那时候,钟念玺以为天大地大,大不过爱情。
所以他们爱得很热烈,或者说,她爱得很热烈。
他包容她的一切,坏脾气,坏情绪,坏规矩。
可他太过包容了,便让她误以为,自己也可以为他付出同样的真心。
事实证明,她付不出。
她走不下圈层的阶梯。
理所应当的,两年后,他们分手了。
他提出来的,他说他累了。
他说,她并不爱他。
说,她爱的只是爱,不是他。
那时钟念玺不理解,两者有什么分别。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明白。
她觉得,从那以后,往后的日子她再没那样爱过一个人,如果这不是爱,那又是什么?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只有悠悠江水,满载回想。
“钟小姐。”
一个温柔的声音,唤回钟念玺。
她转头看去,是一个年近三十四五岁左右的女人。
她皮肤偏黄,脸型偏方,头发很短,仅比一般男生要长一些。发质很粗糙,虽然不至于是枯草,可若是手摸上去大概会很硌人。
或许是因为厚厚的镜片,眼睛看起来不是很大,鼻子也不挺拔。
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毛衫,毛衫的袖子处像是没有处理干净,起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毛球。
“鲍小姐?”
鲍天晴点点头,“我可以坐下吗?”
钟念玺明明记得资料里她比自己小来着,怎么现在看着倒是年纪比她要大许多。
但的确与她看到的照片,是同一个人。
“坐吧。”
待她一坐下,就立刻有服务生端上茶杯和餐前甜点。
鲍天晴轻声说了句谢谢,而后不紧不慢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许是耐心等尽了,钟念玺也不想铺垫什么开场白,开门见山道:“鲍小姐,您应该清楚,我今天约您来的目的是为了慈善基金会理事长的位置吧。”
“我知道,”鲍天晴放下杯子,“不过您放心,我不会和周先生竞争的。”
听到这句话,钟念玺知道她是误会了。
“不是,我不是来劝你放弃竞争的。相反,我是来帮你竞争的。”
这回,倒是轮到鲍天晴吃惊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钟念玺觉得没必要和她解释,“你只说愿不愿意就好。”
鲍天晴没直接回答,握着杯子的手放回了桌下。
原以为她要想很久,钟念玺拿起盘子里的银叉,叉起一块甜点正要放进嘴里时,对方却给出了回答。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没有当理事长的想法。”
她的答案在钟念玺的意料之外,这让她手上的甜点一时之间滞在了原地。
她不理解,理事长这一职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要,鲍天晴居然还会拒绝,这实在荒谬。
“你觉得我在试探你?”钟念玺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毕竟她们第一次见面,对方谨慎点也很正常。
“不管您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