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的玻璃珠。
是啊,他能让她说什么呢?自己又能说什么呢?说让他们分开,让她回来,让她只留在自己身边。
可他也知道,这不可能。她不可能会为自己分开,更不可能为自己回来。
她的身边不可能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只会在某个夜晚,实现这个不可能。
一股莫大的无力感涌上钟明诀心头,他蹲下身,靠在高海臻膝上。
“对不起,阿臻。”
他不知道在为什么而抱歉,大概是为自己的过界,为自己的嫉妒,为她今晚不好的体验。
总之,他错了。
忽然,一只手轻抚过他的发顶,而后向下,抬起他的下巴。
他望着她,高高在上的她,指腹却温柔地摩挲他的脸颊。
“没关系,”她倾下身,吻他的额头,“我不会怪你,永远不会。”
她的声音像融化的琥珀,带着黏稠的暖意,却又隔着一层冷玻璃。
可即使如此,钟明诀仍然为此心颤。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唇间,感受玻璃上的温度。
“那你会爱他吗?”
他还是忍不住想追问。
“你希望我爱他吗?”高海臻反问。
钟明诀当然不希望,可他连这点渴望都说不出口,就好似妒忌一说出口便是罪过。
“阿臻,”他重新靠回她的膝上,“不要丢下我。”
高海臻垂眸看着膝上的男人,很显然,他懂得脆弱是他可取悦自己的方式。
也是她唯一认可的方式。
现在他表现得好,她自然会给奖励。
她放下双腿,慢慢张开。
攥住他的头发,向睡袍里去。
钟明诀配合着她的掌控,吻着她的肌肤,一路前进。
待到嘴唇快要触碰到那薄薄的布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高海臻缓缓睁开眼,眸子里尽是不耐烦。她真是奇怪了,怎么每回这个时候都有电话打过来。
看了眼时间,晚上11点。
“我去看一眼。”她说。
钟明诀这回没有阻拦她,他听得出来,这通电话不是他能阻拦得了的。
他扶着桌子站起,跟着她回到卧室。
她正拿着电话放在耳边,表情微蹙,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第二医院是吧?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高海臻挂掉了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钟明诀问。
“有个员工加班晕倒了,我过去一趟。”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往衣帽间。
见她为一个下属大半夜出门,钟明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哪个员工?”
“你不认识。”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高海臻从衣柜里拿出外套,“那就赶紧换衣服。”
医院内,马部长站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
焦虑着待会高海臻来了,该怎么跟她解释。
可他对叶霏在组里的工作也不了解,只知道她老是在加班,组里的人对她都不待见。
可她也没抱怨什么,他便当做无事发生。
哪知现在人直接躺进了医院,害得他大半夜从家里跑过来,忙前忙后收拾局面,说不定待会还得被高海臻记上一笔。
本来马部长也想过要不要给她打电话,可又怕叶霏去告状,那到时候自己就更被动了
索性表现得积极一点,说不定还能添点好印象。
正想着,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马部长回过神,循着声音望去,待看见高海臻时忙起身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