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这边走来。
“马部长,怎么了?”她问道。
看到高海臻,马部长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忙走了过来,丝毫没有考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钟总突然出去了,问了他的助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高海臻自然知道这是钟念玺两姐弟的安排,便问:“不能等一会吗?”
“等是能等,就是报告签完字后,部门那边得赶紧整合发给黑旗那边,我怕小钟总很晚才回来,这样时间上会来不及。”
高海臻思索了会,道:“钟总在公司,您看能不能找他代劳一下。”
这个办法可行是可行,可马部长也知道钟家这两兄弟不合,如果被钟临琛知道自己把报告送给了钟明诀签,只怕是会对自己有意见。
可高海臻都这样说了,他也没办法说不行,“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
马部长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但是,这样流程上会不会不太妥当?”
高海臻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意思。
“是项目重要,还是流程重要?”
她冷声问。
又是这股寒气,马部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能妥协,“我这就送过去。”
看着马部长往钟明诀的办公室走去,高海臻重新回到电梯里。
门慢慢关上,将一切阴谋诡计都关在了门外。
办公室内,安静无比,静得连男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那么清晰。
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眼下乌青明显。
似乎是做了噩梦,连睡着,眉头都蹙起。
忽然,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提示音。
声音不大,却还是惊醒了他。
钟明诀睁开眼,发现四周无人,眼睛里不禁闪过一丝空虚和落寞。
他坐起身,脸埋进双掌。
一连几天,钟明诀都在用工作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工作完,就不要命地运动。
直到筋疲力尽,回家倒头就睡,不给自己的注意力任何分散的机会。
可即使是这样,那通电话带来的延迟效应,仍能从不知何时裂开的细小缝隙里钻出来,影响他的情绪。
比如早上十五分钟的通勤,比如工作之间的衔接空隙,比如吃饭时的不专心,比如现在醒来时空无一人的环境。
每一个缝隙,都像是钻进了无数只蚂蚁,啃噬他的理智。
让情绪操控身体,拿起手机,拨打她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
可钟明诀很清楚地记得,她说过她厌倦了自己。
所以电话每次拨出时,自尊都会在下一秒按下挂断键。
自尊与情绪博弈,可无论哪方胜出,受伤的都只有他自己。
疲惫感涌来,化成一口闷气,从指缝中叹出。
他突然很讨厌高海臻,讨厌她说喜欢自己。
说到自己相信,却又轻易离去。
可他也更讨厌自己,相信了她,便开始日复一日地消磨在这一句句廉价的喜欢里。
廉价,成年人的喜欢最廉价。
但即使如此,钟明诀也依旧买不起。
买不起,就放弃。
他便只能这样强迫自己。
内线电话再一次响起。
钟明诀放开手,起身去到办公桌旁。
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助理的声音。
“钟总,风管部那边送来了航运资产包收购项目的压力测试报告,说是需要您签字。”
钟明诀微微蹙眉,“这不是该钟临琛签的吗?”
“是,但是小钟总现在不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