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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地小小闷声轻咳一下,再度回应了他。

只觉着掌心指尖沉甸甸似有千斤重,谢澜近乎不敢再呼吸。

女孩指尖是同她面颊一般的冰凉,又瘦,骤然靠过来近乎叫人意识不到是她。

可偏生她还不曾靠过来——若非顾及她还瘫在自己怀里头——他便近乎要抖着身体,近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她这是何意?

是她愿意……稍稍再叫他靠近些了吗?

是她……稍稍有些喜欢他了吗?

似是被他的犹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搭在他掌上的指尖没过多久便再度试探着勾了勾他掌心。

……这大抵是梦罢。

“抱你去用膳。”

少顷过后,谢澜一开口,便是在贺文茵耳边近乎沉溺地胡乱喃喃,“……好喜欢抱着你,文茵。一直抱着好不好?”

此次,贺文茵扭头,没好气抽出手,狠狠一戳他后背,“不可以。”

这人怎么给点阳光就灿烂,她方才决定要接受他一点便蹬鼻子上脸?

谢澜反倒乌黑发丝贪婪蹭蹭她,低低笑,“那晚上回来可以吗?我不做什么……只抱抱,可以吗?我夜间也自个儿去睡……好不好,文茵?”

……他当真好喜欢抱。

罢了,抱着……大抵也没什么罢?

瞧着那双正微微垂着的黑眸子,带着弯弯笑意,贺文茵把自个儿埋回去,再度打个哈欠,闭眼轻声,

“……我要用膳了。”

心知这便是她默许了他话的意思,心下只觉着又什么东西骤然松了又紧,谢澜许久后才缓缓吐一口气。

……若这是梦。

沉溺贴着女孩面颊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分开,他笑得愈发厉害,直至贺文茵红着耳尖没好气拍拍他,道你可以了,也不曾停下笑。

反倒轻柔一贴她耳尖,勾得怀中姑娘又是一阵面红耳赤,埋起脑袋来小声胡乱嘀嘀咕咕。

……那便让他永远溺死在这梦里头好了。

抱着尽数沾染了他气息的梦中人,他如是近乎痴狂地想。

……

瞧着眼前熟悉的驿站院落,贺文茵一阵疑惑。

谢澜怎得要带她来这里?

因着晨间那事,她同谢澜近乎是花了平日里数倍的时间方才用完早膳——他黏糊得好似什么刚出炉的糯糯糕团,甩也甩不掉丢也不好丢,最终只得叫人同他一同黏糊。

而饭后,他便说要给她好东西瞧,径自带她来了这处昨日安置那老妇人的地方,又不过多时便走了人。

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

“——姑娘!”

还不等她多想,一旁雨眠便匆匆迎了上来。

瞧着雨眠好似疲惫至极,一整夜不曾睡的模样,心知她同样为着这事着急,贺文茵无奈一刮眼前丫头鼻梁,

“此事是急,可你也别太累着自己了。今日便暂且回去歇息罢?等回去我请你和月疏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饭?”

雨眠却只倔强摇摇头,“姑娘的意思我心领了。”

心知雨眠倔得同她一般脾气,心里暗自想着今日要同月疏将她拐回府里休息,贺文茵只得换了话题,“那位老婆婆如何了?”

“不大好。”雨眠摇摇头,垂眸低声,“昨夜请郎中来诊过,倒是常年劳累,身上又有寒症,还……有些痴傻,不大记得事了。”

“昨夜我一直记着要替姑娘问那些事。”边是引着她进门,雨眠边低声喃喃,“可她……却连人都不认得,只管我叫她姑娘。”

闻言默默一叹,贺文茵推开了那老妇厢房的雕花木门。

眼前老人已然被换了身衣裳,可仍旧难以掩盖浑身上下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