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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有,见到有人推大夫人,难道不会管么?

她的姨娘从她那院里到这湖,便是抄最近的路走,也起码要花四分之一炷香往上的时间。

而她在刚刚忽然想起,那日,姨娘走前那根灯烛还剩四分之一左右。

而贺文锦的哭声响彻整个院子时,忽而室内陷入昏黑,叫她吓得以为是鬼来了——其实是那根烛火正好灭掉。

也就是说,即使按最快的速度,大夫人溺水的时间也绝不会超过她现下的时间。

她大概率还没有失去意识,即使失去意识,也绝不会没有呼吸,不会死去。

可为什么,她那时候就已经死了?

是毒发了?

不对,那毒只是寻常毒药,无论如何也不能——

便是此刻,十一将她哗啦捞了上来,她耳畔迟迟响起月疏雨眠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姑娘!你怎么了姑娘,是不是徐姨娘——”

贺文茵却只失了魂般小小摇头。

“……不是的。是我不小心。”

“对了,月疏……徐姨娘将将小产过,今日,今日又四处乱跑,你记得给她送些……”

……好累啊。头好疼。

话还不曾说完便要软倒下去,贺文茵沉沉闭眼,也不大想再费力站起来了。

罢了……先歇息歇息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方才迷蒙睁眼。

仿若是坐在一条满是雾气的街巷上头,她周围朦朦胧胧,似是仍在湖里头一般满是从天上落下的雨滴,叫周遭景象,怎么也看不真切。

耳边,仿佛有个苍老声音在赶她:

“姑娘啊,你还是走吧?我这摊子要收了,瞧你病歪歪的,在这淋雨也不是个事儿啊?”

而她只轻声,“……多谢。但我在等人。”

忽而,她瞧见一个手执黑伞,通身漆黑的身影。

那人身形高挑,身姿如松柏般挺拔。

这般无声立于仿若经年也不会停的大雨里头,他宛若一把早已出鞘的利刃笔直插于地上,叫人抬眼望去,不自觉便觉着些微胆寒。

接着,立于那处许久,他方才朝她所坐的方向缓步而来。

随着那人渐渐靠近,那如刀削过的面庞与冰冷眉眼在雨幕里头一分分清晰起来,贺文茵忽地想起了他是谁。

她想起身去瞧他,可不知为何,身子疼得要命,竟是连动弹也动弹不得,只得静静盯着那人,默不作声。

谢澜为何会在这奇怪的地方?

发觉自己竟是连张口也困难,贺文茵疑惑不解望向他,只得眨眨眼,却发觉事情好似不大对头。

这是谢澜不错,可他为何那般看着自己,手上……

——还松松握着一柄已然出了刀鞘,开了刃的剑?!

33水鬼

◎好似要死死缠着她◎

那人仿若闲庭信步般缓缓踱步而来,听着似是微微笑着,可眼中却毫无半分笑意,手中刀刃近乎要遥遥指至她面上,直直划出血丝来,

“姑娘道手中有叫……一党永世不得翻身的铁证,此言是真是假。

不知怎的,那刀刃分明叫贺文茵有些怕,可梦中她的身子却半分都不抖,只低低咳两声,便轻笑着将手中纸张递了过去,

“国公一阅便知。”

瞧不清那纸条上头写的什么,贺文茵只瞧见那“谢澜”平平一瞧那上头字样,便立即换了神色,将剑更是抵到了她喉间,沉声道,

“条件。”

“只求……国公能保我上京。”

许是身子过于孱弱,轻声答完话后,她还不曾听谢澜回复几何,便猛烈咳了许久,随后竟是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