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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直直起身,将手中备好的香包扔至车窗外头,任它叫车轮撵了又撵,里头暖香尽数沾上尘土。

而因着剧烈动作,那满掌的血又开始淌,近乎要染红车厢的毛毯子。

可他只是推了廿一的伤药,低低笑着吩咐车夫,

“去镇北大将军府。”

“主子……主子!你做什么去!”

廿一生怕他再发疯,已然做好了去扒他袍角的准备。

而谢澜笑得仙人般超凡脱俗,却莫名瘆人得很,“自是……去他家了。”

“你说,赵拓清正了一辈子,若是知晓他儿再三骚扰一定了亲的姑娘,还说等妻进门,便要休了妻娶她……”

“是何反应?”

不再去管一旁呆若木鸡的廿一,他转而坐下,将伤手搁在一旁,左手小心翼翼地那出那些半分血迹也不曾沾的帕子去瞧。

瞧着瞧着,便忽地温和笑了。

也对,贺文茵还给了他许多帕子呢。

其上针脚有些粗,可爱极了。

今日一遭拿回这么些帕子来,也不算亏。

于是他忽地带着笑意,随口吩咐道,

“哦,对。再替我寻些叫伤口长不好的药来。”?

听了这话,廿一觉着自己绝对是耳朵瞎了。

“那我这便将伤药给您上——”

谢澜闻言一蹙眉,“聋了便去将耳朵切了。”

“我要叫伤口迟迟不愈合的药,你是哪里听不懂?”

廿一内心疑问快要炸掉。

他真宁愿是自己耳朵坏了。

苍天在上。

可否救救他的命?

他天赋异禀,英明神武,屡建奇功,年不过将将弱冠便任从一品左都御史的主子疯了!

而一旁,他那主子细细抚着那带着药香的粗糙针脚,只自顾自喃喃,

“……若是我这伤一直不好……”

好想她。

好想她。

好想她。

她什么时候才愿意同自己近一些?

“能不能便叫她可怜可怜我?”

他好想她。

27回信

◎可否过来看看你?◎

“……内子本就身子欠佳……”

听闻这稍有些熟悉的温和嗓音自镇北大将军府正堂里头传出来时,赵宣佑正垂头丧气,有一下没一下踹着门槛进府门。

换作天下任何一个人来,只怕也吃不下这忽地被自己经年痴恋之人直言拒绝,数年情愫化作泡沫的苦。

何况,今日贺文茵竟还昏君般,不分青红皂白便信了那齐国公的一面之词,真真叫他郁闷得要命。

怎么便不能信他呢?

若论军功,他不过便是个率五十人的小小管队而已,只不过蒙了祖荫才被称一声小将军。

但那谢澜可是实实在在率军镇压过数次近万人规模的叛乱,真要论起功夫来,他说不准还真比不过人家!

思及那人骤然瞧见女孩过来时故作柔弱的委屈模样,赵宣佑只觉浑身一阵恶寒,登时便加快了步子。

谁知,方才进了大堂,就瞧见那个惹人厌烦的黑衣身影敛眸端坐于不远处,正满是漠然地抿着他家的好茶!

忽而想起那黏糊腔调是为何叫他觉着熟悉,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堂上。

直直对上了他爹气得铁青的脸。

瞧见他这儿子懵懵懂懂,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再一思及身侧与他同岁的齐国公种种功绩,镇北大将军赵拓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是一拍手下木几,厉喝道:

“你这不肖子!”

“你的礼义廉耻呢?你的君子德行呢?学到狗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