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令的一瞬,屋内便寂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室内人皆知这暗杀令自设立起便不得有人违抗——因着结果便只有死。
唯有廿一仗着儿时情谊,豁出命去扒他袍角,厉声央求着。
“怎么便是我杀的了?”谢澜闻言平静地擦擦暗杀令上灰尘,
“北境近些日子积雪厉害,赵宣佑祖父偏又病危,他尽孝心切,却在探望祖父路上意外遇雪崩而亡,与我何干?”
如是说着,将那暗杀令递出,谢澜沉声朝着一旁死士吩咐,“去唤盯着北境那头的人来。”
便是这时,思及主子近日来种种失智举动,廿一忽地急中生智,高喊:
“您这般,怕是……会叫贺姑娘起疑啊!”
听了“贺姑娘”三字,谢澜似是终于恢复了些神志,恐怖眼神睨他一眼:
“如何会叫她起疑?”
“您想啊。”廿一竭力忽视那目光中怒火,用出毕生头脑,冷汗直冒,较劲脑汁将劝解的话从嘴里往出编。
……只是贺姑娘啊,对不住了!
“方才您叫我隐于角落听着,如何能听不清贺姑娘同赵小将军谈了什么?他们约定要定期传信以交流这书,万一赵小将军谈及您曾对他说过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如此倒也是。”
听完,谢澜忽地一笑,信手便将暗杀令丢到了一旁。
也是。何必要现下便杀了他呢。
要毁去一个人,手段太多了。
只需叫贺文茵如厌弃冯曜般厌弃了他后,再杀就是。
……
平阳候府。
因着今日本还应有课程要上,贺文茵今日是称病才未曾去的。因此出门回屋时仍是翻墙——现下有十一带着她翻,倒是轻松不少。
因着爱清静,她并未收下大夫人要按嫡女规制往她院中添的婢女。故此她们三人今日皆出去,院内本应无人才是。
可谁知,这里头竟站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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