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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盒子脚底抹油。

自元宵那晚之后,江清澜对谢临川态度好了点儿,只要他不惹事、不说怪话,甚至还能得个笑脸。

此时,她心道: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毕竟是勋爵之后,这些朝廷秘辛,了解的渠道比他们多得多。

她便没有避开,是静待他再言的意思。

谢临川却走到她身边来,歪着头一笑,三月暖阳爱意浓浓地拂过他的眼角眉梢:“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江清澜拉下脸来,转身就走。

“行行行,姑奶奶,我告诉你。”

他想一把将她抓住,又忍住了,只侧身把她的去路挡住,严肃脸色说:

“元昊本来是西夏王府里的一个马夫,腿还有点儿瘸,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勾上了西夏王的幺女,成了李德明的女婿。三川口之战,他是西夏军副将。”

江清澜皱起眉头。

她一个唐宋文学的博士,对西夏历史不熟,但还记得历史上的李元昊是大王子,自小随父征战。

这等雄才大略的开国之君,到这里,是一个瘸腿的马夫,靠女人上位?

便跟完颜宗望、完颜宗翰与历史上的不同一样。

一时间,她神色变幻,满心疑惑。

谢临川见她模样,也是奇怪:“你问他做什么?”

江清澜不理他,心里百转千回。

他还真知道!毕竟是东平王府的人,有些军中的旧部吧?

纵然她知道的,也许跟真实发生的不一样,但提醒一声总没有错。

历史上,靖康之耻发生时,西夏可是配合金军,趁火打劫的。

良久,她轻轻道:“这个人很厉害,甚至是未来的西夏国主。你要记得——最好也告诉长公主,西夏战事上,一定要小心他。”

谢临川眼色一凛。

元昊的厉害,他也是才知道的,三川口之战,元昊初露锋芒。但她,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两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啊。

所谓静水深流,她这个人,身上藏得秘密可真够多的。

江清澜见他面色冷肃、眼露精光,像一个全新的人一般,竟然发了一阵怔,而后,抿了抿唇:“你不必奇怪,是我父亲说的。”

她认真想了一番,终于想了这个法子——

以后,有人问她怎么知道这些朝堂之事,就全推给江渊,反正又没法求证。

谢临川打量着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很是认真。

江清澜又想起更要紧的事来:“你连元昊都知道,一定知道辽国的二王子耶律望了?依你所见,他和咱们的太子、三皇子比,如何?”

耶律望的经历,跟历史上灭北宋的完颜宗望有些像。无论太子、三皇子谁登基为帝,假如耶律望南下进攻,谁胜谁负?

北宋时都城在汴京,如今在临安,距离辽国甚远,就算打仗打输了,临安也不会一下子被围城吧?

她思索良久,柳眉深蹙,没注意自己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全落在了对面那人眼中。

她一个女娘,操心这些干嘛?又想起几月前她看《北蕃地理志》看得入神,果然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好吧,告诉她又如何?他便走近,轻声道:

“你这话问得不对,太子与三皇子是帝星,耶律望是将才。你该问的是,耶律望和我谢临川比如何。”

他顿了顿,露出个豪情万丈的笑,“那当然是我厉害了!”

其时,春光灿灿,从菱格木窗的缝隙洒落,扑满他的肩背,愈显英挺阔朗。

他那神情太过笃定,有一瞬间,江清澜几乎要相信了。

风把木窗吹得嘎嘎作响。

她眼睛一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