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皱眉:“哥?”
小白一转头,才看见旁边站了个大帅比。
他也一皱眉:“你谁啊你?”
陈建衡咳了声:“方谕。”
陈建衡还挺照顾人,介绍完这边,又怕方谕不明白,转头给他介绍:“这是陈白元,陈舷他亲妈陈桑嘉那边的孩子,是他表弟。陈舷后来不是去江城找他妈了吗?这几年,他俩应该关系不错。”
“方谕?”陈白元明白过来,冷笑一声,“哦,你就那个方谕……不重要!陈舷呢!”
“刚走啊,”陈建衡莫名其妙,“你着急找他干什么?”
“我他大爷能不着急吗!?他得了胃癌还在外面到处乱晃,他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晴天霹雳。
如同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方谕怔怔地瞪眼望着他:“什么?”
“你说什么?”
陈建衡亦是目瞪口呆,片刻,他怒目圆瞪地喊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这孩子,这话能乱说吗!”
“我闲着没事儿咒他死!?你当我方真圆吗!”陈白元比他嗓门更大,“我他爹就是他的主治医师!去年刚升的主任!你看不到他瘦成什么样儿了吗,你们都瞎了眼是不是,看不出他身体很糟吗!”
陈建衡想起了什么,脑袋轰的一声。
方谕亦是脸色刷的一白。
他猛地想起葬礼那天,卫生间里,陈舷的呕吐声和咳嗽声——那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声音。
【哥快死了。】
【方谕。】
【方谕。】
【——哥快死了。】
陈舷强扯出来的惨笑和那张苍白消瘦的脸,在他眼前一幕幕闪过去。方谕突然呼吸不畅,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迎面的冬风呼地冷了,他手指发麻起来,看见殡仪馆院里光秃秃的老树枝丫呼呼悠悠地晃悠了好几下。
突然一阵缺氧眩晕,方谕眼前一黑,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差点儿站不稳。
“他真得胃癌了?”
陈建衡颤抖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得胃癌,他怎么不说!?”
“我怎么知道,八成是觉得跟你们说管屁用,你们就知道欺负他!”陈白元骂他,“陈舷住哪个酒店?快点,陈舷住哪个酒店!!”
方谕想起了什么。
“……他喝酒了。”他喃喃出声。
陈建衡这会儿也是被迎面一道噩耗砸得发懵,一听这话,没反应过来。
他说:“什么?”
“他喝酒了……”方谕哆嗦着声音,“他昨天喝酒了啊,他一桌一桌敬的白酒……”
陈建衡脸色也刷的一白。
陈白元面目一阵扭曲,破口大骂一声。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快开车去啊!你个傻卵!”他喊,“陈舷要是出什么事,我弄死你们!”
陈建衡连滚带爬地就往停车场跑,方谕也拉开门,冲进殡仪馆里,撕心裂肺地把马西莫喊了出来。
一群人开着车就往陈舷下榻的酒店冲,进了酒店就直奔前台。方谕首当其冲,他饿狼扑食似的扑到前台上,把人前台小姑娘吓得一哆嗦。
“陈舷!”他嘶吼着问,“有没有一个叫陈舷的住在这儿!?”
“有啊,但是一早就退房了。”前台小姑娘看了看电脑,“他退房的时候,垃圾桶里全都是药,也不知道值不值钱,所以还专门打电话问他了呢,我记得挺深的。”
“……”
方谕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一分一分地褪了下去。
陈舷没有回酒店。
他把药都扔了。
一群人满宁城找了起来,都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