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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突然了,是不是因为程家?”

苏轼身形一滞,轻笑道:“别瞎想,写话本子的都不如你能想。”

“那我不去,酒坊里还有许多事要忙,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考虑去泉州的事。”圆娘说道。

若此刻她拍拍屁股走人了,那程家人不得难为死师父?!师父抚养她一场不容易,她不能给他添额外的麻烦,至少有关她的事,让她跟着一起解决嘛!

苏轼见她态度坚决,不由放出杀手锏,说道:“错过这个村,就不好找下个店了,能海运的船不多见,待之后风浪平息了,这些大船是要出海的。若你走陆路,闽广一带地势坎坷,一路舟车劳顿能把人颠去半条命,而且沿途不仅人烟稀少,还有不少山匪等着劫道,为师如何放心的下你从陆上去往泉州?”

“那……那就让船晚几日再走嘛。”圆娘提议道。

“牵一发而动全身,晚几日的话,万一到中原的时候冰封河道了呢,又是一番损耗,这倒是其次,影响了你赚银子,又要哭哭啼啼了。”苏轼屈指刮了她鼻头一下,说道,“我意已决,你这次就跟着船队去泉州,顺道在泉州小住几日,听说那边有不少番船停靠,让辰儿领着你去看看。”

然而,计划很美好,天总不遂人愿,闽广一带的海域又起风浪,这次想走也走不了了,圆娘还没走成,程之才就到了惠州。

苏轼闻言,连夜带着圆娘去罗浮山炼丹了,家里留了苏迈招待客人,不过,对外的说辞不是苏轼修道去了,而是苏轼肩疾犯了,出门去寻良医且归期未定,总之,程之才来苏家扑了个空。

程之才不是独自一人来的,还带了自己的长子程潍。

程潍比苏迈还大六岁呢,已到了而立之年,他身材微胖,面白,但程之才没那么白,想必这点儿随了苏家人,他的眉宇之间与苏轼有些仿佛,但要圆融许多,没有苏轼眉眼的锋锐之感。

扶着父亲下了马车之后,程潍谦逊的向王闰之作揖行礼,口称:“舅母,万安。”

王闰之笑了笑,只与他闲话家常,无意间又透露了苏轼不在家,言辞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程之才倒没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子瞻病得巧啊,非是程某不能体谅,知道的以为他出门寻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厌恶某呢。”

苏迈道:“程提刑多虑了。”说着,他引着人往前厅走。

宛娘闻言想撸袖子,被王适轻轻按住了。

程潍扫视一圈,见人群中只有一个年轻的女郎,看模样非仆非妾的,他作揖道:“这位便是宁安县主了吧,程潍见过县主。”

宛娘瞪眼,咬牙切齿的笑道:“表哥真是好眼神,我是你亲表妹啊!”

程潍闹了个没脸,神色一僵道:“表妹安好,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宛娘抿了抿唇道:“程表哥,我们压根就没见过。”

王适轻声道:“三娘!”

宛娘笑了笑,换了副面孔,笑道:“常听伯父提起姑母,说姑母年幼时便十分聪慧,今日见了表哥如见姑母,表哥可曾得了功名?”

“已是秀才了,自然比不过二表弟科场夺魁,不过我们这样的人家秀才便够用了,凭祖荫便能得官位。”程潍绷着脸说道。

宛娘点点头道:“也是,敢问表兄在何处高就?说实话,我家中亦有几位兄弟,颇爱游学访师的,寻常的地界他们都去遍了,想必表哥那边会格外新鲜吧。”

程潍脸色一僵,嘴角抽了抽道:“还未有补录。”

宛娘憋笑道:“不要紧,不要紧,你现在才三十出头,还年轻的很,总会有好位子等着你呢。”

程潍眉眼一蹙,自然是听得懂宛娘语气里的奚落,想要动怒却又不得不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