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可你有啊!”
程潍乍然顿住,目光在几个人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自己的父亲脸上,他郑重应道:“是,儿子遵命。”
他几乎瞬间领悟了父亲的用意,只要宁安县主还没跟苏遇拜堂,自然谁先得到佳人,佳人便是谁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做不得数。
而他在这段行程中有的是机会。
就这样,圆娘在苏迈的护送下,登上了去往泉州的船,同行的还有程潍。
嫁衣和嫁妆裹的是宛娘的,先来应急,等风波过了,再把嫁妆送还给宛娘,嫁衣便由王闰之再给宛娘重新做一套,万幸的是宛娘和圆娘身形相仿,这嫁衣借的
倒也合适。
只是圆娘心中总觉得愧疚,反而是宛娘大度得多,她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当务之急是打发了那个姓程的,不然二哥暗地里得哭死!”
就这样,苏家摆出送亲的模样,浩浩荡荡的送圆娘去泉州了。
为此,圆娘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万一……万一二哥是个憨的,只当这是一场恶作剧,不肯为她解围怎么办?或者说二哥不能领悟师父的意思,被程潍看出了破绽怎么办?
小饕餮费心安慰她道:“苏遇的状元之才不是浪得虚名的!他脑子好使,必会闻弦音知雅意,再者说他一个正经科甲出身的人还斗不过一个秀才考了七八次的废物吗?”
圆娘摆了摆手道:“不是那个意思,君子怎么玩得过小人呢,刚刚若不是你提点着,我都不知道程潍真那么狡诈,竟然敢在茶盏里下药,让人防不胜防的,你就想啊,比起这种阴谋诡计,二哥是不是差点火候,他是师父的亲子,太耿直了,想破脑袋也做不出这种阴祟之事吧。”
小饕餮拍拍胸脯,笑道:“邪不压正!你放心!我这几日便是睁着眼睡觉,也替你提防着程潍。再者说,苏轼飞鸽传书给泉州那边,要苏遇提前准备着,你设想的这些尴尬场面都不会有的。”
圆娘闻言点了点头道:“还得是师父靠谱!我差点就让你梦中传信了。”
小饕餮:“……”
一人一兽正说着,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是程潍的贴身侍从来传话,说是今天的早霞很好看,自家主子邀请圆娘欣赏美景。
知雪撇了撇嘴道:“真是抱歉,我家主子还在休息,无此眼福欣赏美景。”
程潍的人离开了,然而半个时辰后,程潍亲自端着早点来敲门,知雪便不能像打发侍从那样打发了他。
圆娘梳妆完毕,请他进来。
门口的砚秋是个有眼色的,立马去寻苏迈前来,以防程潍造次。
程潍一边放下手中的早餐一边说道:“我以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宁安县主觉得呢?”
圆娘碰了碰别在耳边的茶花,笑着问道:“在程衙内的眼里何为识时务?何为不识时务呢?”
程潍见她肯搭话,一时心满意足的笑了:“打个比方吧,新政便是时务,自官家登基以来便竭力推行着,支持新政便是识时务,反对新政则是不识时务。啧,我与你们女人说这些干什么,你们又听不懂这些经济学问。你只需记着,舅父是才高八斗不假,可惜他不识时务,反对的是官家,也就是咱们大宋朝的陛下宽仁,不以言罪人,不然依舅父的轻狂劲儿,焉有命在?”
“苏遇又是舅父之子,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虽然他拜了章相公为师,可他不听章相公的话啊,只能以状元之才被分配到这荒山野岭之处,永无出头之日。”
“宁安县主如此佳人陷在苏家岂不可惜?”
圆娘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二苏皆为风骨之臣,便是师祖当年也是名动天下的大儒,师祖母更是为女子楷模,可惜啊……”她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