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瞬间气笑了:“你们张家找我妹妹退亲,反成了我妹妹的不是?”他伸手扇了扇张远秋的脸蛋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六郎在一旁像踢死猪似的踢了他一脚道:“这退亲书我苏家不满意,重新写!”他顿了顿,皱眉道,“哦,你们张家人都愚笨如猪,读书也读不明白,写退亲书也写不明白,不妨让我苏家来教教你,这退亲书该如何写?!”
张远秋又疼又惊,冷汗淋漓,他不禁开口说道:“你们苏家别仗着人多欺负我,我张家上面有人!”
“哦?你张氏努力多年,终于把女儿送入雍王府给雍王当小妾,这就成你们的靠山了?”辰哥儿嘲讽道,“真是开了眼了,你张家男人的富贵需要靠女人的裙带攒。”
“我阿姊已怀有身孕,我们张氏乃皇亲国戚!你今日这般作态,等着吃挂落吧!”张远秋信誓旦旦道。
“哟,还有力气威胁人呢?!看来还是打的轻了。”辰哥儿嗤笑一声,又抡起拳头打人!
圆娘向前拦道:“二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今日退婚便罢,莫把人打死了。”
她担心师父仕途坎坷,此时得罪了小人,不知在哪处就要还回去,冷不丁的被咬一口,得不偿失。她不想因她之过,害了师父与苏家诸位兄弟的前途。
辰哥儿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是你阿兄,自当为你遮风挡雨。”
第94章
苏家的小郎君们在雪堂排排站,苏轼坐在书案后,神色莫测的扫了他们一眼,除了辰哥儿皆心虚的低下头。
苏轼捏了捏眉心,挥了挥手命拂霜抱着八郎退下。
“知错了吗?”苏轼问道。
“爹爹/伯父……我们不该打人。”小郎君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没错!我见他一次揍一次。”辰哥儿的声音独树一帜,他高昂着头颅,雄赳赳气昂昂,像只斗胜的公鸡。
苏轼道:“你们几个去临皋亭继续收拾桌椅床具,辰哥儿留下。”
小郎君们在长兄苏迈的带领下陆续走出雪堂,六郎疑惑道:“哎呀,二哥怎么不知晓暂时服个软啊,我也知道咱们这次没错,可事情闹到知州那里,爹爹少不得做做样子,训咱们几句,可爹爹也没说什么,二哥怎么就唱起反调来了?”
苏迈摸了摸六郎的头道:“你二哥可能是打人没打痛快吧。”
苏迟担忧道:“伯父不会处罚二哥吧?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苏迈回望了雪堂一眼,摆摆手道:“无碍,咱们先去收拾家具房间,不然今晚又得打地铺了。”
苏家的小郎君们浩浩荡荡回了临皋亭。
雪堂里只剩苏轼和辰哥儿。
苏轼敲了敲书案道:“张氏那边预备退亲了,你怎么看?”
辰哥儿霍然抬头,怔怔的望着苏轼,久未作声。
半晌后,他低哑着声音问道:“爹爹这是有意成全我?”
苏轼扬眉道:“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圆娘无心婚配。”
辰哥儿眼眸中亮起的光瞬间寂灭,苏轼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觉得修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辰哥儿疑惑了一瞬,继而答道:“修道之人居陋室,着素裳,扛锄西山,捕鱼东江,自得其乐,依我看这些都是表象,实质来讲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克制欲望,不让欲望去蒙蔽本心。”
苏轼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好,爱欲亦是一种欲望。”
辰哥儿听了这话,内心更疑惑了,眉头微微蹙起。
苏轼又道:“苏子卿齧
雪啖毡,蹈背出血,无一语少屈,可谓了生死之际矣,然不免为胡妇生子。穷居海上,而况洞房绮疏之下乎?乃知此事不易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