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鸡胸肉慢慢吃下,向圆娘邀功道:“看,我吃了!”
圆娘点了点头,又塞给她半块锅盔,监督着她吃下,这才放心。
砚青、砚秋、春砚三人在围攻最后一只兔子,争夺激烈,战况惨不忍睹,一只完整的兔子瞬间被分吃殆尽,砚秋边吃边感叹道:“小娘子的手艺真是绝了,做什么吃的都有滋有味。”
圆娘笑道:“是大家捧场。”
春砚抚着撑得溜圆的肚子,说道:“大家俱去休息吧,今晚我守夜。”
砚青弹了他脑瓜壳一下,似笑非笑道:“可是撑得躺不下了?”
春砚尴尬的摸了摸头,笑道:“你不也是?!还笑话我呢?!”
于是,二人相伴守夜。
篝火堆一直烧着,发出噼啪的声响,更深露重,守夜的人围着火堆烤火,试图驱散这一夜的寒意。
第66章
八月十四,南都。
圆娘等人在中秋节的前一天到达了苏辙家,苏辙和夫人史氏一大清早就在城门处等着了。
夫妻二人见王闰之等人下了船,连忙迎了上去,欢喜中又透着悲伤,大家相互寒暄着。
苏辙家这几年又添了一个小郎君,两个小娘子,都年岁很小,正是不知愁的年纪,见了生人也不怕,被奶娘抱着咿咿呀呀的找人要糖吃,盈娘和臻娘早在前两年就相继出嫁了,如此家里最大的小娘子居然成了宛娘。
这次圆娘依旧跟宛娘住在一起,拂霜知雪和翠缕在院子里安置圆娘和宛娘的行李,圆娘心里一直惦记着苏轼,在院子里待不住,特意拉住了宛娘,叹息道:“也不知道师父那边是何光景了?”
宛娘想了想,道:“刚刚看到阿爹匆匆出门了,阿娘在和伯母说话,我们此时过去也听不着什么了,走,咱们去找二哥三哥他们,阿爹有什么话,必不瞒三哥的。”
圆娘点了点头,跟着宛娘一道出门。
小郎君们俩俩住一个院子。
辰哥儿跟苏迟依旧住在一起,二人亦不似年少时顽皮,心性沉稳了许多。
见圆娘她们过来,忙让了坐。
圆娘开门见山问道:“三哥,叔父可有说师父那边如何了?”
苏迟亲自递给她一盏热茶道:“正和二哥说着呢,这些日子你们一直在赶路,通信不便,大哥索性将消息直接递到了南都,说是伯父七月底到了汴京后,直接入了御史台大狱。”
圆娘脸色一寒,手指轻颤道:“可定了罪名?”
苏迟道:“还在审着,流程应该不会很快的。”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看诬伯父下狱的人想要什么结果?”
圆娘冷笑一声道:“结果?他们大概只想置师父于死地。”
苏迟见她神色戚哀,不由安慰道:“必不至此。”
圆娘道:“古往今来,屈打成招的例子还少么?”
宛娘掐着帕子道:“那怎么办?哥,阿爹怎么说?”
苏迟道:“在你们回来之前,朝廷已经来了一拨人到家中索要阿爹与伯父应答的诗词书稿,阿爹咬死了不给,他们又没正经的搜检文书,只恐吓一番便自行离去了,阿爹自那后便将诗稿藏了起来,听说不止咱们一家,以往与伯父交好的文人士大夫恐怕都难逃被叼难一番,有扛的住的,亦有扛不住将诗稿交上去的,文人的诗词一旦被曲解,后果不堪设想。”
“阿爹说,伯父不是因为政事上的疏忽失误被捕的,皆是些捕风捉影的诗文罪过,可大可小,但见乌台那些气势汹汹的御史们,必不会将伯父的案子轻轻放过,伯父在牢中多待一日便危险一日,这些日子爹爹一直各方奔走,试图营救,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罢了。
圆娘将茶盏轻轻放在桌子上,说道:“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