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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柳浩然的性命与前程,为了自己方才生下来的孩子,为了自己能在吃人的后宫活下去,文茵教自己忘记柳浩然,忘记他们的承诺,欺骗自己,她是喜欢承昭帝。
她开始青涩地迎合承昭帝,已经二十六岁的承昭帝之前有过许多女子,但却对容貌倾国的文茵爱得近乎痴迷。
他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教她虽然只是美人,但却有皇后亦不曾有的“待遇”,住在他的寝宫,朝夕相处。
元后常来瞧谢瑜。
这一日,襁褓中的婴孩哭闹不止,文茵正被承昭帝痴缠着脱不开身。
正好前来的元后,亲自抱着谢瑜,轻轻拍哄。
“臣妾参见娘娘,有劳娘娘……”甚久之后,惶恐不安的文茵,身着凌乱的衫裙有些趔趄地跪下。
元后摇首,教她起身,淡淡地笑着说道:“本宫喜欢孩子,不碍事。”
说罢,元后垂眸,逗弄怀中的婴孩,笑道:“玉瑕,叫母后……”
瞧着面前的这一幕,文茵不由得默默地泪如雨下。
这是入宫后,第一次有人对她,对她的孩子这般好。
承昭帝是个畜牲,今日想起文茵平日里多在意谢瑜这个孩子,故意教只是婴孩的谢瑜在外面一直哭,不许任何宫人上前。
他的占有欲旺盛,整日里有空闲,便痴缠着文茵,甚至自己的亲生骨肉谢瑜皆不喜欢。
……
谢瑜快要三岁生辰的那个夏日,元后病逝。
文茵自灵堂跪了整夜,回来便发起了高热,接连几日,高热不退。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文茵这场病,缠绵病榻了许久。
一个月后,想要借这个机会,趁热打铁,沉重打击文茵的张贵妃与王淑妃又来了,这次带着一首“情诗”。
“陛下您瞧!这书生贼心不死!”
在王淑妃兴奋地向承昭帝言语时,张贵妃站在王淑妃身后,低眉顺眼,一语不发。
尽管,此情此景,恐怕谁亦猜不到,这首“情诗”,便是张贵妃的宫人“发现”后,奉给张贵妃,张贵妃又找王淑妃谋划的今日告状之事。
王淑妃性情刁蛮率直,我行我素。
很多时候,她更像是身旁温柔贤淑,宽宏大度的张贵妃的打手,被她当枪使。
文茵病尚未好全,但晓得这件事甚是严重,仍挣扎着辩解道:“不是……臣妾没有……”
承昭帝接过那张宣纸,不过瞧了一眼,指节发白,面色阴沉得教文茵心惊肉跳,险些要晕过去。
“朕明明警告过他。”
瞧了身旁的文茵一眼,承昭帝忽然站起身来,冷冷地拂袖而去。
几日后,柳浩然被处死,人头挂在城门上。
消息传到寝宫,文茵吐了一口血。
“他……他真的死了?”文茵面色惨白,只有唇瓣被血染得殷红,她抓住前来送药的宫女,急切地问道。
宫女有些迟疑地瞧着面色苍白如纸的文美人,点了点头。
……
当夜,文茵复又高热不退,御医说是多年郁结于心,伤心过度,身体太过孱弱。
承昭帝将砚台砸在御医令头上,冷笑道:“治不好美人,你们陪葬!”
弥留之际,文茵瞧见方才过了三岁生辰的谢瑜被奶婆婆抱来。
孩子的小手,摸着她滚烫的面容。
“母妃……”
瞧着面前小小的谢瑜,文茵忽然有了力气。
强撑着,眷恋不舍地教奶婆婆抱谢瑜离开寝宫,去偏殿后,文茵抓住承昭帝的手,黯淡失神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
她面色苍白,言语间已经有些艰难地对承昭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