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喝水一样简单。”Chloe提议,“出去吃晚餐吗?”
贺羡棠没有犹豫:“好啊,我请你。翠园上新了时令菜。”
Chloe开车载她,驶出小区时,与一辆黑色迈巴赫擦肩而过。
落日十分短暂,不过短短十几分钟,余晖散尽。坐在翠园窗边,再向外望时,夜幕已经降临,对岸灯火一盏盏亮起,绵延成线。
反扣在桌面的手机震动,贺羡棠等了十几秒钟,姗姗接通,沈澈问:“出门了吗?”
贺羡棠说:“有点事。”
沈澈摆弄着贺羡棠的橘子树:“那你先忙,我等你。”
贺羡棠说:“会比较久。”
沈澈很有耐心:“无妨。”
Chloe问:“你有事要忙吗?”
贺羡棠放下手机,一耸肩说:“没事啊。”
冬去春来,餐桌上最先发生变化。清新的芦笋、春季的白鳝、正当时的扇贝和青口,马友鱼最鲜嫩,淋柠檬汁,搭配的橄榄菜也爽口。
吃完饭,贺羡棠还有兴致,让人打包餐后的那道加了越橘果酱的冰淇淋球带回去。
车到小区门口,贺羡棠让Chloe停下,与她道别,去超市买了盒鲜牛奶回去。
拎着购物袋,迈进电梯,然后等电梯上升,无聊地看数字跳动。“叮”的一声,电梯门开,贺羡棠看见沈澈。
万年不变的衬衫西裤,西服外套在臂弯里挂着。这样一套偷懒的穿搭公式,居然也让他穿出韵味来,衬的肩宽腰细腿长。
入户的一盏方形灯亮着,灯光尽数洒在他身上,从发丝漫到肩膀,晕出温柔的光圈。他手里捧着一束玫瑰,眉眼柔和,等了几个小时,也没有显现出半分不耐烦。
“回来了?”沈澈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把花递给她,“怎么这么晚?”
贺羡棠按下指纹锁,推门,随口说:“出去吃饭了。”
沈澈问:“打电话时我说晚上来看你,你听见了吗?”
他语气柔,没有指责的意思,只是真的好奇,并且抱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希望当时贺羡棠只是急匆匆地挂电话,没听见他讲话。
而不是不想见到他。
只是落到贺羡棠耳中,以为他是抱怨。
贺羡棠忽然抬眸看他,清凌凌的目光里洇着一贯的坦荡:“沈生是在追求我吗?”
沈澈的心跳漏了半拍。他颔首,觉得全部心意都在贺羡棠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当然。”沈澈说,“Cecilia。”
他每次念“Cecilia”,音调都那么好听,优雅绅士,藏着无限缱绻旖旎的心思。
贺羡棠揉了下耳朵尖:“那沈生应该习惯,我用你曾经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
42
第42章
◎“A你房费。”◎
沈澈的手垂着,那束浅色的奥斯汀玫瑰也垂下去,一朵朵碗盏大的花头无精打采的,彰显着主人低落的心绪。
沉默片刻,沈澈说:“好。”
他没有立场为自己抱怨,只是在贺羡棠平和的语调下,又一次与当初的她感同身受,而因此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连他这样的人也会因冷漠忽视而尝到落寞滋味,他居然让二十几岁的贺羡棠体验过不知多少次。
沈澈咬了下腮边的软肉,借一点刺痛来让自己清醒。
贺羡棠叹了口气,问:“进来吗*?”
沈澈闷闷地说:“不要对我心软。”
贺羡棠挑眉:“嗯?”
“我活该。”
他神色认真,敛着薄而狭长的眼皮,说这话时带着一点决绝,像是一种自我惩罚。贺羡棠端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