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的力道并不重,赵敬时却偏偏在此刻抽了口气,喘得尚成和心头一热,那些热气瞬间变成了抓耳挠腮的痒。
“弄疼你了?”纪凛嗓音低沉,“我轻些。”
赵敬时微微抬着颈,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汗珠顺着他的颈侧晶莹剔透地落下:“多谢纪大人。”
尚成和这才看清那根手指属于谁,暗地里狠狠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回过神:“方才太过担忧时大人的伤情,都未注意到纪大人,大人勿怪。”
“无事。”纪凛嗓音发紧,听上去很不高兴,“时大人是我手下的人,受了伤是我的过失,将军探视的心意我们领了,但刚从战场下来,日理万机,千头万绪,还请早些休息吧。”
“其实也不——”
纪凛根本不等他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直接拉上了门。
尚成和险些被门拍了一脸,这才注意到身体的异样,还好军甲宽大,掩藏得好,否则传出去……
是战事太过紧张了吗?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
尚成和脑子里又浮现出赵敬时的那张脸,刚来时他猝不及防的阻拦,恼怒时暗藏汹涌的丹凤眼……尚成和狠狠给了自己几巴掌,摇着脑袋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脚步声远了,赵敬时才趴在枕上笑起来:“纪大人今天好失礼啊。”
“尚成和那视线不正常。”纪凛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粗鄙的话骂不出口,只能道,“方才他看你的那双眼睛……罢了。”
赵敬时左手撑住头,只是看着他笑。
纪凛这才琢磨出不对劲来:“你是故意的?”
“都是男人,看两眼又怎么?只是个肩膀而已。”赵敬时眉眼弯弯,“再说,我也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啊,我还没说什么呢。”
纪凛背在身后的手掐紧了:“你还想说什么?”
“别这样紧张,纪大人。”赵敬时懒洋洋地趴下,“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们杀手什么情况都遇得到,有时候不光手中利刃是兵器,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训练有素,在关键时刻能掏出来用,迷惑也好,接近也罢,有用就好。”
“比如我这张脸。”赵敬时没注意到纪凛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色,自顾自道,“不也吸引到了纪大人吗?”
“你以为我对你是见色起意?”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把你自己说得多不堪呢。”赵敬时笑笑,“不至于见色起意,但长了一副好皮囊,总能让人少些防备心的。若是能有些便利,岂不更好?”
一片阴影将他笼罩,赵敬时抬起眼:“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纪大人?”
“你何须如此。”纪凛盯着他唇角的笑意,“何必如此。”
“呃……毕竟形势不一样了,策略也要转一转。从前我对尚成和太过锋芒毕露了,针锋相对起来很多事都不便捷,还不如缓和一下,于我们计划也有利。”赵敬时歪了歪头,“而且也能给自己找一些趣味。”
“什么趣味?”
赵敬时不语,单手把自己撑起来,没穿好的里衣顺着手臂滑落,在手腕上垒成一团。
他引着颈,凑近了纪凛的心口:“还能看见纪大人这张冰山脸吃味的样子。”
后颈一紧,赵敬时下意识惊呼一声,就猛地被纪凛压回床榻里,跌落的一瞬间,纪凛护住了他的伤处,这个姿势将他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
纪凛膝盖撑着床,手却缓缓掐紧了他的脖颈:“你这算是在挑衅我吗?”
“当然不算。”掌心的脖颈摇了摇,喉结的软骨擦过他的虎口,随着赵敬时的轻笑而柔软的震动着,“纪大人,你博览群书,怎么连个词语都用不明白。”
纪凛的眼神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线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