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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他只要池牧此次,借着征讨大军的副将之势,将一个人从西关郡带回燕京。

这个人就是——

如今已经在大周民间各地声名渐起,还能得玄净大法师慧眼青睐的西关小侯爷刘子晔。

他们到底也是皇族至亲,今时虽不同往日。

当年刘子陵曾在私信之中,许过他的那一场燕京一会之约,也该践诺了。

猩红的火光渐渐熄灭,池牧站起身面向苗泰林:“走。”

中军大帐中,皇二子刘子焉居中而坐,在他的下方左手位,还有两名副将,俱都是皇帝刘坚亲自挑选出来,协助十九岁的刘子焉处理大小事务。

“池大将军!快请坐!”

刘子焉见到池牧进账,态度倒是极恭敬,像是小辈面见长辈一般。

待池牧坐定,刘子焉又道:“池将军您也知道,子焉年幼,又从未有过这般大仗的经验。此一战,能够完成我父皇交托的重任,能够一洗前耻,扬我大周国威,就全赖将军辅佐了!”

池牧:“大将军过誉了。不过,既然是为我大周出征,池某定当与大将军齐心协力,鞠躬尽瘁。”

“好!有池将军这话,子焉我就放心了。”刘子焉似是很欣慰,又问:“那么依将军之见,我大周军师该如何运筹定计?”

池牧稍稍思忖。

前两年的征战,虽然他每次都领了大军副将之职,可在实际的战事定策之中,秦峰防他防的甚为严密。

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也从来想方设法的把他从那些可能取得战果的前线支开。

落到他头上的,大多几乎与后勤无异的任务。

片刻后,他斟酌着道:“燕塞山西北的八部徙居之地,广而博大,又常有沼泽冰川抑或连绵黑森林,草原之上又因为缺少地形标记,辨识方向与路径极是不易。八部世居此地,于地形自然是极熟的,他们的人众又少、机动性极强,若要在这广阔的草地之上,来回的同我们大军兜圈子,我们确实会很被动。这也是前二次,之所以我军出师均不利的原因。”

刘子焉与自己的两位副将对视一眼。

这两位同样出身秦氏的副将,对池牧这般当面直斥秦峰之失,自然是很不痛快。

可秦峰早在燕京就已经被攻击了个体无完肤,要不然也不会辞了所有军职,赋闲在家。

因此,现在池牧说什么,他们也只有受着的份儿。

池牧目光扫过他们,极轻的哼了一声。

刘子焉忙轻咳两下,又问:“那池将军以为当如何?”

池牧转动双眸,道:“我大军胜在兵员广众,以池某之间,不宜分散兵力追击八部。姚参乃是八部之首,亦是我大周首患,我军当齐聚所有兵力,只为羌氏一族,势必画地为牢,将其围在垓心,聚而歼之。”

“倒、倒也是个办法……”刘子焉含糊的说着。

然后又看了看他的两位副将。

池牧将这一切都扫在眼底,了然。

七月。

燕塞山西北,自大周军队开始第三年的征伐,已经过去两个月。

然而八部士兵依然盘踞与荒原与沼泽丛林深处,大周朝所部所部军队,折损大半军士,仍然无法斩获羌族姚参本人首级。

姚参既狡猾又阴狠,用尽手段,哪怕将亲信一个个当做诱饵,代替自己的送死,也从头到尾在大草原的腹地,在白山黑水,与沼泽荒原之间来回流窜。

惜命的很。

也亏得他真的,极其擅于保命,还真就让大周朝的几十万大军,将他们原本那些牧马放牧的草地追逐了个遍,将妇孺老幼和牛羊布匹,清了个一干二净,甚至将自己老母都亲自丢了出去,也不肯露面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