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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您抑或是万民,皆非福事。”

听他提起旧事,刘坚也忍不住怒火上涌。

“褚公所言不错。当年朕特命你们褚氏女婿崔铭为凉宫修筑副使,就是叫他明白他的界限在哪里。熟料,最终还是叫他闹出那样一番动作出来!倒是委屈了忠心办事的崔铭。”

褚博瞻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褚氏一族,愿为了圣上呕心沥血、肝脑涂地,区区一个女婿崔铭,为圣上吃上几年牢饭算什么!就是叫他吃上一辈子,也是他崔铭的福气!”

他这一番话说的刘坚心中熨帖,方才那一抹怒气也散却大半。

褚博瞻又道:“如今,太子不臣之心已如司马昭之心,依老臣之间,圣上不若换个路子,莫要总是为了江山社稷之稳、黎明百姓之福,而束手束脚。太子之所以有底气鼓动朝野文臣屡生事端,一来自恃其在太学学子之中的地位,其二,也最为至关重要的是,圣祖一朝的将门池家,对其态度鲜明的支持。”

提到池家,刘坚忍不住眼神一黯:“这个池瞻,多年来,眼中除了当年的圣祖皇帝,再装不下其他人。池家自恃其辅佐圣祖皇帝所创开国之功,当年在朕登基之前,就从不曾对朕一顾。若是他池家一辈子安安生生做一个为大周朝守土的将门,那朕看在圣祖皇帝的份儿上,倒也不愿与其计较。”

“可谁知……他偏偏却在十多年后,如此旗帜鲜明的跳出来,站在太子身后!”

刘坚怒火中烧,想起池瞻满头白发,却依旧桀骜的多次公然反对自己意见的场景,以及池家那个年少之时就出了不少风头的池牧将军。

他竟是于前年方知。

这位本该守卫皇帝,只忠于皇帝一人的皇城禁军武卫营少将军,竟然早已与太子有了勾结!

若不是他行动迅速,以军功升迁为名,将池牧从皇城禁军当中调离,转入中军十二卫,还不知这只盘踞在他皇城家门口的池少将,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诸博瞻见刘坚转瞬之间面色阴沉,显然对池家已然痛恨到了骨子里。

他微微压低了声音,用极度郑重又诚挚无比的神情看着刘坚道:“陛下,池氏一日不除,太子之患便一日难解!我大周朝堂的清平安稳,也将是难以触及的奢求!”

刘坚猛的将视线扫过来:“池家在军中旧部亲朋甚重,你有何良策?”

“微臣有一计。既能得令陛下再度征伐西戎八部之计得行,还能同时将池氏主要势力,自军中拔除。届时,纵他太子有文臣支持、有太学生得声援,池氏一倒,除了束手待毙,亦别无它途。”

刘坚闻言,眸中兴味大盛:“褚公请言。”

天禧一十五年,燕京再发诏令。

诏命任时年十九岁的皇二子刘子焉为征讨大将军,于是年春带军继续征伐戎狄八部。

而池牧第三次被任为征讨副将军,辅佐皇二子。并在御前签发军令状,誓要拿下羌族王汗姚参的人头。

大军集结,即将出发离开燕京。

当大军自燕京西城大街,在圣上的迎送仪式后,列阵跨马出京。

极度喧嚣过后的西城玄武大街之上,再次恢复往日的平静。丝丝春雨之中,坐落于西城的远山寺中,一场春季的第一季论佛讲法活动,丝毫不受外界征伐的影响,依然如期开办。

原本大家以为,这不过一场与往年没什么不同的公开经讲。

直到第一日去听了经讲的信众出寺,带出一个足以震动京师的消息。

常年游方,无人知其行踪的玄净大法师,是这一次远山寺经讲的压轴!

就是那个连皇族经讲都多次拒而不出的玄净大法师,现在竟然时隔多年再次开坛说法!

第二日,远山寺外人行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