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算是西关郡最靠近八部边境的村镇了。可曾走过这座山脉,到八部去看过?”
“未曾。”
靳劼回道。
刘子晔转头看过来,瞧着她家私卫队长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你还能再多说两个字不?跟本侯爷说话,还这般惜字如金?”
“小侯爷恕罪。”
靳劼顺从的赔罪,又补充说:“属下的镇子上倒是有人或因为生计、或因为亲族招引,过了此山,去氐族抑或者羌族部落谋生的。但属下的家人,一来自祖上就是世居的汉人,对汉人朝堂的血脉情分在,二来不擅交际,并不识得郡外人士,贸然离开故土,到陌生的土地去谋生,终究不算是什么好的选择。所以,属下自小也就没有什么机会往这座山的另一面去过。”
“那你自己呢?如今你身高腿长,也没有如此想过?”
靳劼思忖片刻,摇了摇头:“不曾。八部如何比得上大周朝?”
这处山坡顶的视野极好,刘子晔带着的人就在这里停驻了下来,暂时休整。
虽然是秋天,但金黄落叶铺了满地的景致,与清爽的凉风,也吹得人心情畅快。
刘子晔想到距离此地最近的西关郡十三镇之一,沂镇。从这座山头下去,往回走不过百里,就能到沂镇镇口。当然,这所谓的百里,道路可是相当不易行。
这里是中高海拔地,下了这片峰峦叠嶂的山脉群,还要渡船过一条朔川的支流,因为地势的关系,这条支流在边境地带水势湍急。这片又是山又是水的地带,也就成为了一道天然的大周朝与八部的边境线。
她问靳劼:“你是沂镇人。去年冬天,我们从沂镇走过那一趟时,竟然没听你提起。”
“小侯爷大事要紧,怎能因这些细枝末节耽误了日程。”靳劼道。
刘子晔一边点头一边道:“古有大禹治水,八过家门而不入。今有靳队长拆房开矿,两过家门而不入。这么看,本侯爷的卫队长,将来也是大贤!”
听刘子晔这般说,靳劼知晓她这是放松之下,拿自己消遣。
他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大贤奉明主。那小侯爷您就是明主了。”
刘子晔听了倏然转过头来,直直看进了靳劼眼中,似乎是在探究靳劼这句话中玩笑的成分有多大。
靳劼很诚恳的回视,似乎只是就着她的话随口说说。
罢了,刘子晔站起身。
她临时起意,对靳劼道:“你多久没有回过沂镇了?不如回去一看?”
靳劼闻言一怔。
“怎么?”刘子晔看他这不多见的反应,好笑道:“近乡情怯了?”
“并不是。”
“那是什么?”刘子晔问。
“只是沂镇不比虞城侯府,且除了去年冬天同小侯爷一起快速回了一次之后,已经久未回镇。家宅空置日久,恐小侯爷住的不习惯。”
“本侯爷有什么好不习惯的?你瞧着我风餐露宿的难道还少吗?”
刘子晔不以为意的道:“况且,咱们回去绕一趟沂镇,可以称的上顺路。本侯爷还真能让我的卫队长,再来个三过家门而不入吗?赶紧带路。”
“是。”
靳劼颔首,一队人马整理了行装,就由靳劼带着队,朝着沂镇的方向出发了。
到了朔川支流河岸渡口,这条河因为多少有些大周朝边界线的意思,一直都有边军驻守河岸渡口。刘子晔带着的一队人,人数不多,又因为她的身份在,驻守的兵士,将这和河岸最好的几条船腾了出来,将西关小侯爷一行人,连人带马送达了河对岸。
从当日刘子晔说过要带着靳劼回沂镇,到马队哒哒踩着黄草与落叶,经过一块倾斜的‘沂镇’石碑,时间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