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休息的格外踏实。
白日里捕渔口被刺史府强占的郁闷与窒息感一扫而空,她隐隐感到,等她真的看完了那个西关小侯爷要她看的事情,接下来她与小侯爷达成所谓的“买卖”的可能性,几乎不用再怀疑。
甚至,她扶余氏,定然会从这样一桩买卖当中,获益匪浅。
王彦朋今日一到,就直寻了刘子晔所在的帐篷。
看到这结构特异的雪地帐篷,他震惊讶异的心情,丝毫不亚于昨日的扶余长青。
只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时间仔细观察,苻氏以及西关侯府的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侯府的私卫向帐篷中的刘子晔请问过后,就由那名亲卫夕映带着他直接入了这一间帐篷。
他自那几名回到刺史府报信的府兵口中,听说了西关小侯爷带着人也在西塞湖,并与他们的府兵有了这样的拒绝来往过后,只稍作思忖,就取了刺史印往那血书上一盖,然后亲自随同这几名府兵赶往了西塞湖。
门口带着钩环固定的厚重帐篷门帘被掀开,王彦朋一步迈入室内。
这到底是雪落之后最为严寒的天气,他随着府兵一路露天而来,纵使他也斗篷遮面尽量裹得严严实实,一张面皮也被冻的青红交加。
然而,当他一入西关小侯爷这一间帐篷,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气之后,王彦朋没忍住,不顾形象的搓了搓冰凉的手和脸,眼神在这一间丈许宽的帐篷之中打量。
到底是大周朝的皇族嫡系啊!
就算落魄如斯,照样还能有他这等大族偏支出身的官吏,所从未曾见过的稀罕东西!
刘子晔对每一个第一次看到这帐篷之人的反应,早已见怪不怪。
她好整以暇的用着自己的早饭,等王彦朋自己终于察觉到了不妥,连忙请罪问好:“哎哟小侯爷,下官一时失礼了,只因从未见过似小侯爷这般的精巧抗风的帐篷,实在惊奇万分,还请小侯爷见谅!”
刘子晔的早饭还未吃完,此时并不想同他说话。
寻了个口中食物咽下去的间隙,随口问他:“印信盖好了吗?”
王彦朋恭恭敬敬的等着,闻言忙从自己的衣袖当中取出昨日那一份府兵带回来的血书。
另还有一封他参照血书的内容,腾写在纸面上的文书:“下官见那血书过于粗糙简略,又按着小侯爷血书上的意思,另行誊录了一份,也加了签印,请小侯爷过目。”
夕映接了过来阅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暂时展开着放在刘子晔案头,等他用过饭再行查看。
帐篷之中,一时静寂无声。
刘子晔没有吩咐夕映给王彦朋安排地方坐,夕映自然也没有擅自多事。王彦朋有些尴尬的抄了抄手,他不敢直接顶撞和触这位小侯爷的霉头,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等着。
好在西关小侯爷似乎用饭并不慢,不过片刻,已将面前摆放的三两样餐食用完,擦了擦手捡起文书和血书看了一眼。
“那成,这事我西关侯作为中间人和见证,就这么定了。”
刘子晔道,“夕映,将两封文书收起来。”
接着她又对王彦朋道:“王刺史果然是知事明理之一郡父母官,西关郡一场大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生灵涂炭,似昨日这般为了一口渔猎食物而起的争端,日后想必定然不再少数。西关刺史府不畏自身艰难,一力为百姓着想,亲自带人于西塞湖冰封湖面之上,掘雪凿冰,组织边民冬捕以应天灾。这样的用心和功劳,本侯爷下次与太子堂哥的私信当中,定然会好好提一提。”
王彦朋闻言双目迥然一亮。
他这般亲自寒冬腊日的抛头露面,追到西塞湖岸,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西关小侯爷这样一句话嘛!
若是以前,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