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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

云蔻心里自是七上八下,紧张得很。

裴无忌倒不似魏楼这般凶狠,只伸手将云蔻衣袖拢下来,毕竟众目睽睽下露出手臂不太好看,口中说道:“若你担心无处可去,我与灵昌公主素来交好,只需我说一声,她身边添个婢子也不难。”

这么说着,他抬头扫了一旁薛凝一眼。

虽戴着面纱,裴无忌眸色却甚是锋锐,好似猛兽盯住了猎物。

说到底,也是魏楼自恃矜贵,不大看得上婢仆之流,这些从魏楼言语里都是能听出来的。故魏楼也不会去想一个婢子以仆告主,以后又如何自处。

那么裴无忌就给了云蔻一个保证,更给了云蔻一条后路。

云蔻也开了口:“姑娘当真并未虐待我。”

人家还是那句话。

裴无忌为之气结!

一旁暗戳戳看戏的越止嘴角上扬,忍不住笑了笑。

平心而论,裴无忌虽名声不大好,又被京中之人悄悄议论为纨绔。但越止这个对头人却知裴无忌虽放肆不羁,其实颇为精明。

且薛凝虽身份微妙,可那要看跟谁比。她空有郡君头衔,又如何比得上裴氏上下极宠的裴无忌?

裴无忌抛出橄榄枝,这婢子此生当中难得有机会遇到这般贵人。

估摸着因为这样缘故,裴无忌也没想到云蔻会拒绝。

谁让裴无忌身份贵重,哪怕是婢仆之流,能跟裴无忌说上话的也是家中管事之类,没有不精明的。

聪明人见多了,裴家少君也体会不到蠢笨胆怯之人心思。

当然更妙的是薛凝挑了这么个婢子虐待,好一朵黑莲花!

听着云蔻这般回答,裴无忌脸冷了下:“我给你个机会,想清楚些再答。”

云蔻那是寒毛倒数,怕得更厉害。

沈偃在背后说道:“慎之,不可失态。”

裴无忌冷哼一声,倒也未再发作,接着便退后一步。他与沈偃关系亲近,彼此间私底下可直称其名。不过沈偃有意提点他时,便会叫裴无忌的字。裴家给他取名无忌,偏偏赐字慎之,也是要将其性情压一压。

裴无忌冷冷望向薛凝。

四目相对,薛凝蓦然说道:“不错,我确实虐打过云蔻。”

裴无忌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但裴无忌这般以为,在场众人皆是风中凌乱,听得这峰回路转,不可置信。

薛凝口里这样说,其实她心里也颇为后悔,这后悔从话一说出口时就开始了。

薛凝一边后悔,一边望向了云蔻。

云蔻这受害者脸上也写满了震惊,眼眶里泪水未散,不知所措看着自己。

云蔻今年才十五,搁现在高中生的年纪吧。

她总不能让云蔻习惯认命这样的事吧?长于那样的家庭,对于云蔻这样的女孩子来说,很多事情已经是理所当然。

云蔻会错误以为忍耐纵容是对的。

以后出了府,嫁了人,她还要继续跟家人打交道,万一丈夫待她也不好呢?

薛凝总归穿的是个贵族女娘,无非是名声差些。原书也是确定她是杀人凶手才被宫中所弃,至于虐婢不过是“锦上添花”。

薛凝一咬牙,心想死就死了。

她看着云蔻那张含泪怯弱的脸,补充:“是打得云蔻手臂骨折的虐打。”

薛凝伸出手,抬起云蔻手臂,指着手臂一处:“就是这儿骨折,若细细摸一摸,还能摸出骨折后的增生。”

她看着云蔻惶恐的眼睛,然后说道:“云蔻,对不起,从前是我不好。”

云蔻本是眸中含泪,蓦然泪如雨下。

薛凝鼻子亦是微酸,她蓦然站起来,转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