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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难看,他盯着越止,面上亦颇有几分忌惮之意。

从宁川侯府初见,这越郎君就心思狠辣,脾性十分古怪。

瞧着地上尸首,魏楼倒是不好久留,他容色微凉,只匆匆离开。

越止倒是笑了笑。

他说的话就像是颗有毒种子,总会疯狂生长,乃至于扎骨血肉。

魏楼自然绝不愿陪溧阳公主殉葬,但也未必想杀主投诚。

也许魏楼一开始想逃,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难道魏楼还能躲一辈子?

便算能躲一辈子,魏楼也跟那些荣华富贵没了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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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忍气埋名一辈子?

为了荣华富贵,魏楼已经卖了身,他指定不愿意。

然后到了这时候,魏楼便会想到自己给他指的这荣华富贵道。

接着越止便吩咐:“把剩下之人都杀了吧。”

不单单他自己,皇后娘娘大约也不愿意陛下知晓是她手下教唆的杀主求荣。

裴后让越止挑个溧阳公主身边人游说其杀主求荣,越止便觉得魏楼很好,魏郎君最适合拿来折腾。

溧阳公主人在华阳殿,她幼时居于此处,此殿那时还是陈夫人的寝宫。

后来明德帝登基,陈夫人受了惊,没两年便郁郁而终。

溧阳公主将之重新修缮,作为她在宫中居所。她年幼时记忆并不如何愉悦,可却仍留在故地。如此一来,她亦有种胜利的感觉。

然而如今,溧阳公主亦抿紧了唇瓣。

局势没有想象顺利,突袭不顺,据说陛下亦现了身,并未昏迷不醒。

溧阳公主自不肯认输,说不过是替身,但终究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她却不甘心。

要说姐弟失和,大约也是不甘心。陛下初登皇位时,对她这个皇姐还颇为倚重。明德帝忌惮世家,她亦替其笼络人才。

两个人本是一条绳上蚂蚱。

可后来,这些活儿别人也能干,譬如裴兰君就来争宠分权。除了裴兰君,当然还有许多别的什么人。

富贵险中求,飞蛾逐光扑火,前赴后继,总是不缺想搏一搏的人。

于是明德帝对她就从倚重变成容忍。

能使唤的人多了,上位者便会挑剔。

她太爱财,明德帝又嫌她笼络官员手段太过,这样计较的事不计其数,总归无非是嫌她占得太多。

至于溧阳公主私养许多年轻男子取乐,那都算是不值得在意的枝末小事了。

小时候她受了委屈,于是她绝不能亏待了自己。当然身为公主,吃穿自是不愁,可人都是跟身边的人比。

姐弟二人关系好时,阿弟也曾许她,说什么同享富贵。可他真成了陛下,人却是吝啬起来。

既如此,她为什么不能做上面那个?

但而今情势并不好,也显对溧阳公主极不利。

她要不要降?罢手之后,陛下可否能容她一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明德帝也未必会心软。

她又想,如若自己成功,可会饶了明德帝一条命?

溧阳公主说不上来,心里也有些烦乱。

她当然也想到过去的事,想着那时姐弟二人皆养在陈夫人名下。

陛下幼年时虽身子骨弱,但其实很聪明。一个小孩子太聪明时,就会趋利避害。一开始陈夫人宠着他,可后来夫人又有了自己儿子。

那时陛下年幼无措,是自己站出来牵住他的手。

就像明德帝瞧出来那样,那时自己已经原谅了他了。

那是姐弟二人关系最好时,也是她最爱陛下时候。自己阿弟这么弱小、恐惧、不安,于是不得不依赖